曾尚文原本慈和的那副模样,也在我心里彻底崩塌。
等我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准备给曾念打电话时,向海湖的电话号码出现在我的上。
我冷笑一下,倒觉得她这时候送上门来很好,等铃声响了好久即将快结束时,我接听了,“向海湖,谢谢你打来这个电话。”
我的奇怪回答,一定让电话那头的向海湖有些懵,因为她隔了好几秒后才说话,“干嘛谢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呢。”
我继续笑,“找我什么事。”
向海湖,“不是我找你,是老爷子要见你。可是联系不上曾念,就让我直接打给你,你能马上来医院吗?”
我想了想,“那等我一下,我有点事在外面,尽快过去。”
“好啊,等着你。”
我先回了家,把那件旧羽绒服用密封袋封好放在家里,然后才去了舒添住的医院。
出来接我的人正是向海湖。
我面无表情往里面走,向海湖忽然拉住我,“等一下,我们先说几句话。”
“说什么。”我冷冷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干嘛。
向海湖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你一会儿进去,最好小心说话,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个让我浑身不舒服的女人,她会为了我好?
向海湖看我没什么反应,还要接着说时,特殊病区的门突然开了,曾念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我和向海湖都意外的看着他。
“找我什么事,外公有什么事吗?”曾念走过来,就问向海湖。
向海湖微笑起来,“是董事长想见她,联系不上你,我就直接打给她了。”她说着看向我,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阴鸷。
曾念也看我,沉默几秒后对我说,“我陪你进去。”
我们进病房的时候,向海湖没跟进来,站在了门外,我回身关门的时候,和她短暂对视一眼,她脸上已经没了刻意摆出的笑容,很冷漠的瞧着我。
“你们在一起吗,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病床上的舒添已经能坐起来,看到我和曾念一起进来还有些意外。
他的脸色好多了,说话的声音也似乎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
我走到床边,“您气色好多了。”
舒添慈祥的看着我点点头,“是好多了,可你看着不够好啊,怎么看上去这么累……曾念,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
曾念默声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手,看着舒添,“刚才呆的地方信号不好,您不休息,干嘛急着要见她。”
我感觉到曾念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被这股力道弄得硌着我,有些疼。
舒添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微笑着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想和她聊聊,你又不爱说话,我在这里闷得慌,就想和她聊天,没什么特殊的事情。”
我看着舒添。觉得他这话说的不是事实,他找我过来一定有别的原因,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曾念也在,所以不想说了。
“曾尚文也进医院了,我刚从他那边过来。”曾念听完外公的回答,说了这么一句。
舒添脸上的笑容淡了点,“没什么大事吧。”
“还好,暂时还不能去见我妈。”曾念回答。
舒添咳了咳,低下头。
“我想和外公单独说点事情,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曾念放开我的手,对我说道。
我看看舒添抬起的头,“那好,我先出去了外公。”
“好。”舒添没有反对,示意我可以出去。
走出病房,我以为还会看见向海湖,可是出来四下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她出现,索性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拿出看。
心里乱,我拿着愣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看新闻还是要打电话。
不知道病房里面,曾念和舒添在说什么我猜会和曾伯伯有关,现在想起这个人,我心里真的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真的很想马上见到他,我想直接去问他。
心情愈发烦躁起来,我想了想,记不清自己今天有没有吃药了。
我从包里翻出口香糖放进嘴里嚼着,开始戒烟以来,我犯烟瘾了就会吃一块,没什么作用,但是也能缓解一下想抽烟的欲望。
口香糖的味道由甜变得毫无滋味了,曾念也没从病房里出来,我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声音,看来他们很平静的在说话。
刚起身要去垃圾桶吐掉口香糖,曾念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见我往垃圾桶那边走。他跟了上来,看我扔了口香糖进去,就跟我也要了一块,放进嘴里嚼着。
“聊完了,我能进去了?”我问他。
曾念摇头,“不用进去了,外公说话太多累了,已经躺下了,我们走吧。”
问都没问我,曾念就直接开车把我带回了他的住处,我也没问什么,进了屋。曾念开了灯,转身把我推着靠在了墙上,低下头盯着我看。
我也看着他。
他牵动嘴角笑起来,抬手摸了摸我垂在胸前的发梢,“你也有白头发啊。”
我努力低头看着自己的发梢,“早就有了,你才发现。”不知道我们怎么会聊起这个。
曾念忽然把我搂进怀里,“你不能老,我要把这些把头发都替你拔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