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丫头,你是谁啊?”
……
九儿欲哭无泪,一脸哀求的抓住竹澈的胳膊,“阁主,我求你了,你现在就去见我家主子好吗!”
“哦……”
于是,竹澈被她半胁迫的押到了石室,“主子,你们慢慢聊哈。”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了。
九儿走后,石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半晌,还是竹澈率先开口:“人呢?怎么没动静了?”
“她出去了。”
“出去?谁出去了?”
得不到回答,竹澈只好扯下了覆在眼上的黑布。
墨色的双瞳,犹如暗夜般深邃悠远,又像是浩瀚广袤的星河,包罗了世间的爱恨情仇。那是一种极致的美,美到令人沉醉,甘愿沉沦其中。
竹澈左右顾盼,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好像没什么变化,还和原来的一样。”说完又有点不自信的样子,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最终下了结论,“对,就是和原来的一样。”
主子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直接问道:“东西呢?”
“哦,差点忘了。”竹澈全身上下找了个遍,终于被他翻出来一个小纸包,“还好没丢。”
竹澈把纸包放到了桌上,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了他的双手。察觉到此,主子把自己的手套摘了下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竹澈毫不客气的接过,然后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真是好东西……”他试着握了几下,叹道:“不仅精致,而且舒服,果然巧夺天工。”
当竹澈还在专注的看那副手套的时候,主子早就把他带来的东西检查了一遍,“这药不对。”
“我知道我知道。”竹澈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时候也差不多了,药材总是得改动一下,要不然没办法发挥效力。总之,你相信我就好。”
“那好……”主子收好了药,又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竹澈诧异的看向他,不情愿的说道:“你这待客之道未免太差了些,好歹我大老远的给你送药,没有好酒好菜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直接赶人。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似乎是忘了为什么要来送药。”说完,主子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前。
竹澈浅浅一笑,“怎么会忘呢,有些事能忘,有些事却是费尽心思的想忘也忘不掉。”
他从领子里面扯出一根细绳,那根细绳通体泛银,似乎和手套的材质一样。细绳上头还坠着一颗珍珠,色泽莹润,一看便是珍品。
“六界之中怪人不少,但像你我这般讨嫌的,还真是独一无二。”
主子不去接话,转言道:“若想留下小住就去找九儿,她会为你安排的。”
“哦。”竹澈悻悻然,把手套还给了他,又重新蒙好了眼睛,“那好,我先去找她。”
结果刚摸索到门口,就回头问了一句:“九儿是谁?我见过吗……”
经过一番波折,竹澈总算在这里住了下来。
主子依旧天天看不到人,九儿本来也没打算他能帮上什么忙,但是竹澈的这种性格,真不是她能够应付的来的。
就比如,竹澈闲得无聊,也不知在哪里搬来了桌椅,就在茶楼的门口摆上了摊子,说什么要造福四邻,替人瞧病不收银子。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可他倒好,手指闲闲一把脉,也不多作询问,直接提笔写药方,看的九儿心惊胆战。她真怕哪个不长眼睛的吃了他的药后,一命呜呼。
后来,九儿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因为无论竹澈多么不合常理,药方开的多么不找边际,他的摊子前依旧是人满为患,而且来人都是女子。
竹澈本就长相俊美,再加上看病的时候不苟言笑,隐隐的便透出一股冷峻的气质,十分的惑人。
有一天,九儿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惑:“阁主,你不会平时也是这么赚银子的吧。”
“是啊,不然呢?”
九儿咋舌,却又听他说道:“比我医术高明的大夫多了去了,为何她们要来我这里,就是因为我长得好!”
还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那……她们会按照你的药方去抓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负责开药方,其余的事情我也管不到。”
九儿虽然对药草不太熟悉,但还是多少懂一点。前日午后,她清楚的看见某女子手中的药方上有一味治疗不举的药草,这要是吃了,可真是……
九儿默默的祈祷,希望那女子脑子灵光一点,千万别被竹澈的外表所蒙蔽。不过从她当时看竹澈的眼神来判断,估计希望渺茫。
听她天天唉声叹气的,竹澈忍不住劝道:“丫头,看开点,生死有命,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
说的还真是有理。
九儿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瞪完后又觉得有点心虚,不过还好,他眼睛上覆着黑布,应该看不到才对。
“丫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九儿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人发现了的孩子,赶忙把话岔了过去。
说来也怪,每次她和竹澈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探自己一样,让她很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