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容脸上的笑容顿止僵住了,道:“宁侯,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想违背太后娘娘的……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贾环没有理她,对面色阴沉的方冲道:“方将军,辛苦了,麻烦将此人押入地牢。”
方冲闻言哼了声,却也不得不应一声:“喏。”
“贾环,你敢!”
周昭容撕破脸皮,尖声叫道:“我是奉太后之命,你敢抓我?太后娘娘不会饶过你的!”
贾环惋惜道:“好言相劝你不听,结果,成了黄畴福的同党了吧?一路走好。”
方冲对周昭容也不感冒,手一挥,一队御林军就押着挣扎尖叫了阵,就瘫软在地的周昭容去地牢了……
慈宁宫门口望风的宫人见之,面色大变,忙慌张不迭的跑了回去,向皇太后告状去了。
方冲细眸里满是疑惑,看着贾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他很想不通。
贾环之前分明放了周昭容出去,怎么这次反而说翻脸就翻脸呢?
他难道不怕太后?
贾环瞥了眼方冲,呵呵笑道:“小方,成了太孙殿下的小舅子,最近混的不错么……”
方冲闻言,面色陡然一黑,转身走远。
贾环也不介意,又坐在靠椅上,眯缝着眼看向西边天上的火烧云,想着家里的事……
也不知道,那两人今天发现了什么没有?
唉,真他娘的扯淡。
果然喝酒误大事啊……
怎么就……往东去了呢?
但愿她们没发现,他做了那番布置,总能说的过去吧?
希望如此,否则,李纨倒也罢了,性子不硬。
可那娄氏,那般刚强刚硬的性子,万一再想不开,寻了短见……
造孽啊!她们和尤氏,那完全是两码事……
贾环头疼。
“宁侯,咱家奉太后懿旨,宣宁侯进宫回话。”
未几,没等贾环挠破头,一个老内监从慈宁宫出来,就站在门口处对贾环高声宣道。
看起来,他也怕出门多走一步,被人当成黄畴福同党给拘了去。
在宫里活了这么些年,他很清楚,那些被拘走的人,没有可能回来了,甚至,连活命的可能都没有……
太后,都不可能再将他们招回来。
因为他们身上背着一个黄畴福谋反弑君案的嫌疑,太后若将他们救出来,岂不是连她都要背上这个嫌疑?
所以,这位老内监,绝不肯出门半步。
贾环看了他一眼后,嘴角抽了抽,点点头,起身朝慈宁宫内走去。
……
“臣贾环,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妃娘娘,贵妃娘娘,皇妃娘娘,贵人娘娘……”
进了慈宁宫后,贾环行跪拜大礼参见,然后,嘴里一连串的秃噜出一大长溜的名号。
让上头的一群贵人们,嘴角齐齐抽了抽。
落在皇太后眼中,却愈发成了尖嘴滑舌,心思狡诈的小贼。
没等贾环连宫女昭容都见过来,她就厉声喝道:“贾环,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连哀家身边的奴婢都敢抓,你怎么不直接来抓了哀家,替你背后的主子出气?”
此等诛心之言一出,别说贾环跪着不起,连一干宫中后妃们,都齐齐起身,立起规矩来。
寿萱春永殿中,原本就肃穆的气氛,陡然凝结。
贾环却面色不变,诚声道:“恕臣愚钝,太后娘娘言中之意,臣着实不解。太后,绝非臣信口开河,当日铁网山之变,宁至谋反弑君,被大军围住后,他确实拿出一块太上皇的御命金牌,称,是黄畴福半月前给他,让他弑君扶太孙。
而皇太孙,却在同一时间,被身边太监薛痕,暴起刺杀,险些丧命。
梁九功,还未查清,且不说……
但陛下上书房茶壶内的茶,被内侍下了毒,邬先生误饮后暴毙,也是刚刚才发生的事。
由此可见,宫中的内监,很大一批都坏了。
臣负责彻查黄畴福弑君谋反一案,不得不防。
更何况,连臣府中,都险些遭到太后宫中内监的刺杀……”
“胡说八道,哀家宫里的内监,如何会去你府上刺杀?贾环,你敢冤枉哀家?”
皇太后被贾环一番话说的面色连变,可是,她却知道,贾环说的大都属实。
宫里的内监,确实出了大问题。
但到了最后,她却着实忍无可忍的厉喝道。
其她后妃们也面色肃穆的看向贾环。
贾环正色道:“太后,臣绝无虚言。是一名名唤钟老公公的内监,夜袭宁国府,妄图从后墙入内,若非臣府上之前刚被贼人入内杀人,因此留下了布防,恐怕,就要再次出不忍言之事了。
而臣奇怪的是,这位钟老公公,竟口口声声说,他是奉了刘昭容宣称的太后之命……
此等言辞,臣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但,却也不得不防备太后宫里的人会出问题……”
当贾环说出钟老公公的名字时,太后脸上的怒气陡然凝固。
她想起了,前不久才接见过的那位老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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