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也高兴的哈哈大笑,对温严正道:“当初念在他小小年纪,操持家业不易的份上,就想着帮他一把。谁知他就将此做成定价,奔儿又四处帮他宣扬。老国公的旧部,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咱们这样的人家,拿出一千两不算什么。
定军伯府韩德功家素来清贫,给环哥儿凑了一千两后,过年时是全家去秦岭打野物才过去的。”
“哈哈哈!”
温严正大笑道:“怪道环哥儿能发大财!不过,许是正因为如此,环哥儿后来才那样提携老韩家。
如今堂堂定军伯府,哪个勋贵府第还敢小瞧?”
“嗯,对于重情义的人,环哥儿从不小气。”
牛继宗笑道。
“咦?”
一旁的施世纶忽然惊疑了声,秦梁也挑起了眉尖。
两人目光都落在贾环从林黛玉手中拿过的锦盒中。
锦盒内,静静的躺着一支尺许长的暗金色的卧虎,竟是虎符。
虎符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字符……
“老牛,这是……”
温严正甚至站了起来,别人不识卧虎上的字,可在白山黑水间驻守了十余年的温严正,又怎可能不认识?
这分明是满族鞑子文。
秦梁看了眼牛继宗,道:“这是鞑酋努尔哈赤起兵时用的虎符吧?”
牛继宗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哈哈笑道:“好眼力!当初太祖高皇帝不幸驾崩于盛京城前,荣宁二公盛怒之下,挥军踏平盛京。
先祖便在鞑子皇宫内,寻到了这一对虎符。
他老人家见之喜欢,就自己拿了。”
秦梁、温严正等人闻言,齐齐抽了抽嘴角。
私藏禁物,还敢说的那样风轻云淡,不愧是镇国公府的风范。
不过……确实是好东西!
牛继宗正色对有些摸不清状况的林黛玉和史湘云道:“伯伯赠你们虎符,而不是首饰头面,便是想告诉你们:
环哥儿,乃荣国亲孙,宁国传人,更是他这一代武勋将门的绝对核心,一如当年老荣国那般!
所以你们要明白,你们嫁的,不是只会风花雪月的无用儒生,而是铁骨铮铮的少年英雄。
若是嫁给那些儒生,你们只需懂得相夫教子就好。
可嫁给环哥儿,书生的那套规矩都不当用。
有朝一日,若是环哥儿需要,你们也当身披肩甲,手持金戈,随他上沙场。
我等将门,从不被那些俗套规矩约束。
兄亡弟披甲,父死子出征。
若到了危急关头,纵是妇孺,也当舞干戚,卫家国!
所以,不要被世俗的规矩给约束住了。
你们记住了吗?”
林黛玉和史湘云二女毕竟年幼,被牛继宗一番话说的心动神摇,一个个俏脸通红,眼神激荡。
看模样,似现在就想持金戈,随贾环上沙场,血拼一回……
见两人一本正经的答应牛继宗,贾环肚子都快笑抽筋了。
哪里需要她们上战场,不过他也理解牛继宗的好心。
牛继宗不是真想让林史二女持金戈,而是想让她们撑起宁国的门楣来。
正如郭氏,行事不落窠臼,大方得体的撑起了镇国公府的门楣一样。
……
牛继宗之后,贾环又给二女介绍了秦梁、温严正和施世纶。
军中大佬出手赠送的礼物,自然不可能是胭脂水粉。
秦梁赠送的是当年在西北覆灭一个汗王汗帐时,汗王妃佩戴的刀具。
非常精美,再加上刀柄处镶嵌的一颗硕大的火红宝石,珍贵非凡。
亦是林史二女一人一份。
温严正赠送的为双份,一份为一支五百年份的老参,只这个就有价无市。
给银子都没地儿去买。
最重要的用处,就是吊命。
女儿家在生孩子时,能有一片这样年份的老参含在口中,至少能保三分命。
这样的老参,就算皇宫大内都少有。
另一份,则是狼髀骨。
民俗中,素来有男带狼牙女带髀骨之说,皆可辟邪。
而温严正所赠的髀骨,为雪山狼王的髀骨,晶莹如玉。
是他当年初驻黑辽,上长白打猎时所获。
亦非常珍贵。
而施世纶所赠,则最独特。
他将当初贾环下江南时相借的那艘楼船,送给了二女。
施家家风清正,兜里真的没几两银子。
纵然贾环这些年想法子给施家好处,都被他们婉拒了。
施家后人皆不从武,日后南海水师落入谁家还不得而知。
所以这艘楼船,就被施世纶赠给了贾环。
而这艘楼船,也是施家除了宅邸外,最值钱的家私。
贾环本觉得太过贵重,不好接受。
然而没等他开口拒绝,就被施世纶指住闭嘴。
问他懂不懂长者赐不得辞的礼数,贾环便只能让林史谢礼,日后他再想法回报……
长辈赠礼完毕后,贾环对着林黛玉和史湘云正色道:“虽然我只认了义父为义父,但论感情,四位长辈是一样的。
就像牛伯伯说的那般,不是亲子,胜似亲子。
所以日后我若不在家,你们遇到难处,就直接去寻四位长辈给你们做主。
见面直接喊爹,他们一准不好意思不帮忙!”
“哈哈哈!”
牛继宗等人纷纷大笑,指着贾环笑骂“无赖儿”。
可贾环却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登时一怔。
因为他看见贾政黑着脸,正站在门口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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