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终于有了意识,只是比听力先一步复苏的是感官——疼,好疼,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下面那处,简直像被撕裂了一样,火辣辣的疼。手臂,肩膀也难受地紧。腰更是酸得直都直不起来。简直就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捞起来,身体变得格外迟钝疼痛。
“起来吃点东西,你睡太久了。”是霍星流的声音。
梁鸢终于舍得睁开眼,看见她正躺在一处格外宽绰的屋子里,格局与普通府邸大相径庭,周遭装修精简,四处立着的烛台高点着红烛。自己则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四周垂着帐幔,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兰花香气,果然是间怡人之所。
“?”她一瞬间忘记要怎么说话,只是歪着头看坐在身旁的男人。
霍星流倒是精神不错,沐濯过又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裳,长发难得的半披半绾,显得格外温柔清俊。手带着外面的寒气,抵到脸上有些凉,但动作很温柔,“这边的厨子不错,都是你爱吃的。”
“嘶……好疼。”梁鸢确实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努力调动四肢想起来,结果才挪了半个身为,就龇牙咧嘴就趴下了,“不成了,好疼。你怎么没给我上药呀?”
霍星流也很无奈,隔着厚厚的褥子放在她臀上轻柔,“一来就帮你洗了擦了,上药的时候你拧个没完,我一用手你就哭。所以……”
“所以?”
“你不记得了?”
梁鸢一脸茫然,摇摇头:“啊?”
霍星流这才觉得奇怪,试了试她的额头,发觉也不烫:“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太饿了。”又笑,“自然是被你浪费了一回药,不过之后称你睡了还是涂过了。怎么,还是难受?”
梁鸢“腾”一下涨红了脸,扬手狠狠扇了他大腿一掌:“一连着做叁回,谁禁得起这种折腾!你不把我当人么!”结果因为不小心牵动身子,又疼得龇牙咧嘴,难受地直接哭出来了,“霍星流,你真是畜生。”
霍星流哭笑不得,“你还讲不讲道理了,那时是你哭着求我要的,这会子又哭着怪我。”帮她揩去泪珠儿,“奇怪,那时做完怎么不觉得疼,这会子倒疼起来,是不是你睡的时候乱动了。”
“再怎么动,也不能牵着那儿啊。你自己怎么也没有分寸,我这么年轻,身子骨也弱,哪里禁得起那样折腾。”梁鸢越想越觉得委屈,泪珠子越擦越多,倒不想着骂他了,只一缩身子,躲进被窝里了。
霍星流真是一百八十个冤枉,今个儿这几回可都是她上赶着的,做得时候又是“达达”又是“好哥哥”,恨不得把自己揉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会子吃饱了,又怪起自己来。真是……
自己捡来的小麻烦,也只能哄着了。
他凑过去,也钻进被子里,见小人还委委屈屈地抽抽,便放软了调子:“好好,都是我的错。但是生气归生气,先吃东西。好不好?既是疼,我着人把饭食拿过来,吃完了我再给你看看,若是严重,去山下请医者来给你瞧。”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一声奶气的怒音:“不许你看!”
“那吃不吃?”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