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事儿?他这两日忙死了,话都没和我说上两句。”这是真的,他们叁人各住一间房,各有各的事情要忙,除了一开始受伤那两天霍星流过来看伤擦药,后面总是错过,只是一有空,就记得给她带些吃的喝的,但也是叫伙计转交,“哪里有空说这些。”
霍星流有多少忙,徐淮自然清楚,于是了然一笑:“难怪。原来你是在生他的气。”又自顾自带上她,“正巧得空,一起去吃些东西吧。你这两日四处游逛,可寻着什么好地方了?”
梁鸢欣然应允,随后拉着他去了辽州城里最贵最豪华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她爱吃肉,这里的羊肉又是一绝,做得又香又嫩,没有半点腥膻味儿,她吃得烧心也戒不了。这会子啃了两根羊排,口脂早被蹭光了,嘴角满是油光。还不忘招呼徐淮:“徐抚军怎么不动筷子,你不是饿了么?”
“我还好。”徐淮只动了几筷子,随后便看着她。他的确是个周正温柔,无论如何都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人。眼神干净又关怀,即便不需要,也很难让人拒绝。
梁鸢见他欲言又止,便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罢了。”他摇摇头,“食不言,见你吃得开心,我也不好扫兴。”
“我只要吃得开心,什么都不会扫兴。倒是你支支吾吾,饭也不吃,没得叫一桌子好菜糟蹋了。你若真不想说,以后我也不回问。若你想告诉我,就不必忌讳什么有的没的,说就是了。”
徐淮顿了顿,像是“那好。我且问你,你和小侯爷在一起多久了?”
“唔……有大半年了吧。”
“那也很久了。你觉得他对你好么?”
梁鸢云里雾里,吃了一大口菜,点头道:“当然好。”
“比如?”
“比如?唔……就是对我挺好的,凡是有求必应。一时半会儿,我具体也说不上来。”
徐淮却叹气,摇摇头道:“傻姑娘,他这些好都不是真的好,而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倘若他真得有一分一毫地为你考虑过……这样,我问你,你进他的府中也有不少时日,他可请过人教你?”
“自然。光是骑马的就有两个,一个只教骑术,另一个教射御。”
“是,六艺也是应当的。但是其他的呢?琴棋书画,女工女则呢?他这样将你捧在手心,难道从未想过娶你入门么?”
梁鸢本想说关他屁事,关字到了嘴边,生生忍住了。转而想说她一早就见过了霍家长辈,又觉得轮不着跟个外人交底儿。犹豫再叁,说道:“这之间又没关系。何况,你是秦国的儿女不是不讲究这些么,又不是燕人。”
“说是这样。可毕竟,你是……亡国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