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怎么会是你的问题。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想到会有人拿这种重要的事情当做测试。也只有顾野那种多疑又自负的人会做得出了!你猜不到蠢货的心思,再正常不过。”
梁鸢见他有些迟钝,再次扑进他的怀里,收拢双臂,紧紧地抱住他,“霍星流,我觉得是上天注定我们会在一起。我与你,便是天下最合适、最般配!这就是天意!天意也不让我们甘为人臣。”
霍星流这才笑了,同样收住她腰间的手臂,将她牢牢搂在怀里。心中无限感慨,却表达不出其中之一。最后只能温柔地扶着她的长发,“我的卿卿,真好。”
“你放心。我去得时候很小心,徐淮这人心思缜密,在藏信的地方夹了一根头发。我之后原封不动的收好放回去了,他不会也不可能发现。只要你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地向顾野表一表你的赤子心。”
霍星流看着她,感慨良多,“我十七岁时,不见得有你果毅机敏。”
梁鸢得意地眉梢一挑,“自然了。我又不会永远是孩子。”又肃了肃神情,同他说道,“我想过了。虽说我是女子,多有不便,可是有些事情,只有女子才做得到。”
霍星流有些不安,皱起眉道:“你不要胡来。”
梁鸢也不生气,笑道:“你想哪里去了?古往今来,女人最大的用处就是替男人背黑锅。譬如一个朝代倾覆,是因为妖妃祸世;譬如一个人铸成大错,便是妻妾不贤。男人的一生,风光时需要女子来点缀,落魄时也需要女子当借口。”
“……这哪里就比我想得要好了!”霍星流算是懂了她的意思,并不赞同,“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我不希望,也不需要你为我做这种没必要的牺牲。”
“我才不是为你牺牲,我是在成全我们。”她说,“比起我们的志向,这点儿妥协——不,连妥协也算不上,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怎么看我。所以,给他们看他们想要看到的,不好么?只要你的心与我一起,我并不在乎旁人评价的好恶,难道你在乎?”
“……”霍星流觉得梁鸢此时虽然正在看着自己,看得却并不是自己这个人,就连这番动人的告白也算不上多么温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自始至终向往的,都只有她出生时的那一片霞光而已。但很快意识到这是感情用事,于是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你想怎么做?”
“顾野是天下第一等蠢人,你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表态,他一定不会满意。加之徐淮这人心机深重,更不知道要陷你于何种境地。除非……你有一个理由。”
他已经明了,“所以其实我心中一直都以主上的利益为先,正是因为要顾及殿下,所以才按兵不动,选了最稳妥的方式处理——哄骗一个‘无辜’的女子替我去做。这也是我特地要带你来的原因。”
“嗯……和我想得理由有些出入,不过你这个更好。”梁鸢这才满意,见他兴致不高,于是亲昵地抵住他的额头,“为什么不开心?我以为你会夸我。”
“若是有长进,自然会夸。但我觉得这些你本就能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会前途无量。只是……”霍星流困惑地看着她,心里那句质问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最后还只是摇摇头,“没有。只是兹事体大,如你所说,很有可能是关乎你我的未来,我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