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来，这就是外婆。”
看着老伴的样子，温老爷子的眼睛也有些润湿。他掩饰了下，扭头看向楼臻说道。
楼臻牵着顾烟，对着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外婆，你好，我是楼臻。是您女儿温诗语的儿子。”
老太太都快被这个天大的惊喜给震晕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连眼睛都不眨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面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给弄没了：“你，你说什么？你是……”
边说着，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老爷子早就守在床边，也顾不上边上还有晚辈在，拿起纸巾就开始给老伴擦眼泪。动作很温柔，嘴上却在不满地抱怨着：“你说说你，这大好事的，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年纪越发越好哭了。”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抓着老伴的手：“我，我刚才没听错吧？我好像，听到小语，还有……”
“你还没老呢，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呢？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给你变的魔术。这是小语的孩子，是咱们的亲外孙。你看看，他跟咱小三长得一模一样。”
在老爷子的安抚下，老太太终于冷静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两个年轻人笑笑，对楼臻还有顾烟招招手：“好孩子，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楼臻牵着顾烟走过去。本来顾烟是打算给两人一个独处的时间的，但楼臻的手抓得很紧，根本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无奈之下，她也只好接受了男人的意思，顺从地走了过去。
“好孩子，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妈妈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抓着楼臻的手，老人有些干瘦的手，让楼臻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第266章：不喜欢咱就换
老太太握着楼臻的手亲昵地说了好一阵话，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老爷子在旁边看着心疼极了，拿着手绢小心地擦着眼泪，嘴上还在不满地嘟囔着：“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好哭，也不怕阿臻笑话。”
“我这是高兴。你看看阿臻长的，多么帅气啊，不愧是小语的孩子。”
老太太瞪了老伴一眼，解释着。“阿臻啊，你妈妈呢？她怎么没来？是不是太忙了，没时间就先让你过来了？”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期盼，和某种脆弱的小心翼翼。
这个问题，让病房里本来有些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温家三位舅舅脸上的笑脸，也那样尴尬地僵在了嘴角。
对于这个问题，楼臻也沉默了。他看得出眼前这位老人的和蔼慈祥，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喜爱。他不想伤害眼前这位老人，不想让她伤心。
顾烟站在一旁，感受着男人此时的为难，一直挂在嘴边的笑也慢慢消失了。
旁边人的沉默，让老太太意识到了什么。她眼神变得有些呆滞，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楼臻，嘴唇颤抖着想要说点什么，却是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妈，你不要光注意着阿臻啊，这还有个漂亮小姑娘呢。难道你就不好奇她是谁吗？”在这关键时刻，温家二舅舅站了出来，指着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顾烟说道。
他的话一出，立刻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老太太抬头看过去，好奇地看着那个跟自家小外孙一直出现的漂亮小姑娘。
见老太太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然而老爷子却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神色却比之前还要凝重。都是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别人不了解，他还不知道吗？老伴这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也知道二小子在转移话题，故意配合着呢。
“这小姑娘是谁呀？哎，我真是老眼昏花了，这么个漂亮小姑娘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注意到，真是……”在老太太的注视中，一向淡定从容的顾烟竟莫名地有些脸红，罕见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外婆，她是顾烟，是我的女朋友。”楼臻主动站出来说道。顾烟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楼臻说完后页对着老太太鞠了一躬：“外婆，您好，我是顾烟，您可以叫我小烟。我是阿臻的女朋友。”
老太太立刻笑得跟花儿一样的灿烂：“小烟哪，哎呀，快过来让外婆好好瞧瞧。哎呦，长得可真漂亮。咱阿臻可真有眼光，也很有福气。”
顾烟和楼臻在病房待了一整天，一直陪着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很高兴，用三舅舅的话说，就是一年笑起来都没有今天多。而且看得出来，这种笑是真的很快乐的，不像以前那种为了怕人担心而努力装出来的强颜欢笑。
“好了，你们三个先带阿臻和小烟回去休息。他们都累了一天了，得早点休息。这边有我就行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老爷子打断正聊得起劲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回去。
楼臻本来还想留着陪床的，但被外公外婆还有几位舅舅毫不犹豫地反驳了。
面对这么多反对，他也只好选择了顺从。
老太太一整天都乐呵呵的，甚至在楼臻和顾烟离开时都是微笑着的。然而，等这边视线里已经看不到那两个身影，她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去至亲的悲痛。
“你啊你，不是都说了让你不要那么聪明吗？你说说都聪明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老了糊涂点又怎么样？你看看，现在还不是自己伤心？太聪明哪，真的没好处的。”
主动留下来陪着老伴的老爷子，看着老伴难过的样子，有些心疼地嘟囔着。
“小语她是不是……”
老太太扭头看着旁边正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倒水的老伴，有些犹豫。
老爷子一抖，差点没直接把热水泼手上。
“你啊，哎……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想不开呢？你看看，虽然咱们没有了小语，但是现在有个阿臻这么好的外孙，不也挺好的吗？”
老爷子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刚准备继续说，一抬头就被老伴眼泪汪汪的样子给吓到了。
“哎呀，别哭啊，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好哭做什么？”
刚才还气闲若定的老爷子，立刻手忙脚乱地上前想帮人擦眼泪。
“小语到底怎么了？你不要瞒着我。看到阿臻我是很高兴，但我也很想知道小语的事情。我知道，肯定是小语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然的话，今天也不会是阿臻和小烟出现在这里。”
“哎……本来就没打算瞒你，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