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滨点点头。也只有这么办了。他们三个人中就属江浩心思最缜密。或许他能发现点什么。总之这个陈敬业太不正常了。
“阮总。我先去工作了。”
“嗯。好的。”
乔心唯回到自己办公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水盆和抹布将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就当去污。也当发泄。
肖宓一來便听闻了此事。她更夸张。拿着香水对着空气喷。还愤愤不平的地说道:“算他们走得快沒让我遇上。倘若遇上我。我送他俩隔夜茶喝。消毒消毒。我得多喷点。去去晦气。那个周小三贱得很。臭狐狸一身骚。”
香水能消毒。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但足以可见陈敬业和周小伊在这里已经是臭名昭著人神共愤了。
新一波的寒冷來袭。都城又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学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天。工作间隙。乔心唯手捧着热茶。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发呆。想起去年这时候。她被突然送去了大雪山。虽然那里条件恶劣寒苦不堪。但却能令她的心得到平静。也只有在那里。她觉得江浩是她一个人的。
此刻。外面已是雪白一片。道路、车顶、绿化带。以及能见到的屋顶。全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看來今天得走路回家了。这种天气我一个新手可不敢开车。她想。
雪还在下。但明显小了很多。在公司门口。阮滨的车开了过來。“心唯。你的车呢。”
“这么大的雪我不敢开。”
“那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送我还得绕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这一绕你晚一个小时都算少的。我走回去很快的。就当锻炼。”
阮滨看了看表。“那好吧。我晚上还有个很重要的饭局。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的。这里不能停车。你快走吧。”
阮滨点了点头。关了车窗缓缓地开了出去。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今天可真冷啊。穿着她最厚实的羽绒衣都觉得冷。江浩啊江浩。你真够狠的啊。说不回來就不回來。虽然同在一座城市。我怎么感觉你离我这么远呢
距离。因为思念而变得长远。而等待。也因为思念而变得更有意义。
“乔心唯。乔心唯。”
忽然。顾荣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看去。顾荣琛的车在公交车道上倒着车逆道而行跟随着她。她诧异地问:“顾总。你找我有事。”
“上车再说。快。”
“……什么事。”
“公事。上车再说。”
看他这样开车。积雪又厚。后面的公交车也快要驶过來了。她沒时间多想。只好加快脚步朝路边跑去。
“哎呀。”她脚底一滑。人直接冲了出去。双膝落地。噗通一下摔在了马路牙子上。“额……好痛……”
顾荣琛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停了车跑下车來。“怎么摔了。你沒事吧。”他慢慢地将乔心唯扶起來。路面太滑了。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难怪她。“都是我不好。就不能催你。”
乔心唯咬着牙忍着。第一时间是两个膝盖痛。骨裂似的剧痛。但缓了一阵子之后又好了些。一走。是脚腕。痛得怎么都踩不下去。
“顾总。哪能怪你啊。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时。后面驶來的公交车鸣响了喇叭。急促的喇叭声提醒着他们赶紧把车开走。顾荣琛想也沒想。拉起乔心唯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圈。又扶住她的腰将她半搂着往车移。
“诶。你干嘛。”乔心唯当然要反抗。“放开我。你别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啊。”
顾荣琛郑重地告诉她。“你再唧唧歪歪我就直接抱你了。”
“……”这什么人啊。哪有这种人啊。我可以告你性骚扰的你知道吗。我是已婚妇女。已婚。妇女。
在乔心唯的无语中。顾荣琛利落地将她扶进了副驾驶。然后又快速地跑到驾驶室。踩了油门开了车。
坐在车里。她越发感觉到脚腕上传來的阵阵胀痛。脱下靴子。卷起裤腿。她的脚踝就像发面一样。一下下就肿成了包子。连靴子都穿不进了。
“行了你别硬塞了。我带你去医院。”可是车堵在马路中间。大雪茫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出去。而这附近。也沒有医院。
乔心唯拒绝。“不用了。膝盖沒事。只是扭了脚。我回去擦点红花油就行了。”
“去医院查查看有沒有伤到骨头。”顾荣琛好歹也曾经是医生。他看她的脚踝。肿得太大了。很可能扭伤了韧带。“至少看看有沒有伤到韧带。要是韧带断了你以后就不能走路了。”
“沒那么严重……”就沒听说过谁扭一扭脚还能变残疾的。
“我是医生你听我的。”
“看你早就不是医生了。”
顾荣琛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乔心唯。你真的很倔。”
“我不倔。我只是不矫情而已。”忍着剧痛。还要提防这个男人。真够辛苦的。
“好。反正车子堵在这里也动不了……”他看着她肿起來的脚踝。决定做一件事情。“你坐着等我一下。”说完。他开门下车。走到路边的绿化带。徒手抓了几把雪揉成团。又跑回了车里。
“把脚抬起來。我帮你冰敷一下。”见她犹豫。他催促道。“快点啊。你听我的至少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我现在不是医生。但我起码学了几年医。相信我。”
或许是他坚定的眼神令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吧。乔心唯慢慢地抬起脚。架在了他的腿上。
顾荣琛徒手掰开了雪球。按在了她的脚踝上。并且用手压着。慢慢地。贴着皮肤的雪融化了。雪水渗透到他的裤子上。可他丝毫不介意。专心致志地处理她的伤处。
“痛好些沒有。”
乔心唯点点头。“是沒那么痛了。”
“呆会儿回去用红花油揉开。不能怕痛。如果明天更严重或者还肿成这样。一定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