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秘书出去了。江浩看着资料不自觉地皱眉头。董必胜真是犯案累累啊。他真是隐藏在部队里的一条毒蛇。
曾记得四五年前。在西南丛林里的一次实战演习。他与董必胜结成了联盟军共同对抗敌军。
那时候。董必胜刚刚上任。是他担任首长后的首次实战演习。董必胜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国字脸。宽膀子。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而在演习当中。董必胜也真的让江浩很信任。
两年后董必胜又升了一级。凭着他的务实和勤奋。也正是在那一年。他的心理发生了改变。他的心态开始膨胀。一膨胀就走了错路。
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后面。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短短三年的时间。董必胜就将用半辈子的务实和勤奋得來的地位和权势。全都败给了一个字贪。
杜良人也是在那期间上位的。从一个管账的财务连级跳坐上了南方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他们官商联手。在划地拆迁这一块非法获利了天价数额。
从杜良人被举报开始。董必胜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他自知逃不掉。便吞枪自刎。而杜良人。也将受到法律的裁制以及社会的批判。
江浩一页页看过去。内心无比的纠结。每看一个字他都觉得是一种煎熬。一旦有了去意。他便再也静不下心來看这些。越看。越沉重。
周六。全家出游。
现在这个季节。气候宜人。正是出游的好时候。江浩开车载着全家人。到了郊区一个农庄游玩。
还沒抵达目的地。林采音就感慨着说:“我们这是托了孙子的福。还能让儿子带着我们出去玩玩。”
江浩在前面开车。他确实内心有愧。“以后天气好。我多带你们出去走走。也不需要太远。就一家人在一起走走看看。爸。行不。”
江志中不改严肃的作风。一板一眼地说:“工作重要。”
林采音打了一下他。“老爷子。出來玩还板着脸。能不能开心一点。”
这时。晞宝大叫起來。看着车窗外大叫起來。“哇。天上有风筝。妈妈。我也要放风筝。”
乔心唯摸摸儿子的脑袋。说:“好。呆会儿咱们放风筝。”
下了车。一吸那空气就倍感舒爽。都城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郊区的空气好很多。天也格外的蓝。
江浩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乔心唯和林采音陪着晞宝放风筝。而他。陪着江志中钓鱼。
江志中沒什么特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钓钓鱼。
“爸。这里。坐。”
江志中慢悠悠地走上前。江浩扶他坐下。又是准备钓竿。又是准备鱼饵。殷勤得很。
坐定。江志中眼睛盯着水面的漂浮。嘴上却说:“阿浩。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江浩愣了一下。“我沒事啊。爸。我陪您钓鱼。”
江志中不动声色。淡然地说:“行了吧。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你。你平常都不愿意回家。现在突然带全家出游。肯定有问題。”
江浩笑笑。对他爸竖起了大拇指。“还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说说吧。”
江浩忽然有些紧张起來。比汇报工作还要紧张。他开门见山地说:“爸。我想接管盛世。”
江志中一顿。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视线也从水面的漂浮转到了儿子的脸上。“想辞职。”
“恩。”
“说说原因。”
“我累了。永无止境的查案。结案。查案。结案。反复循环。查不完的案子。抓不完的罪犯。我觉得重复这些意义不大。而且近几年。我对家庭关心得太少了。心唯。晞宝。还有你跟妈。我沒有对你们尽孝。也沒有让妻儿生活安稳。爸。我真的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弥补不了。”
江志中脸色变得铁青。直接把鱼竿砸在了江浩的头上。“混账东西。谁教你半途而废。谁教的你有始无终”
鱼竿的手柄。分量不轻。“砰”的一下砸到了江浩的额头上。金属的手柄。直接把江浩的额头划出了一道伤口。
伤口就在眉骨上面。旺盛的鲜血。直流而下。
江浩摸了一下。一手的血。“爸。你冷静一点。”可能是大了吧。他与父亲的交流不再是事事唱反调。而是会多在乎父亲的情绪和意见。
江志中气得浑身发抖。训骂道:“如果你要弃政从商。就不要认我这个爸。或者等我断了气。就随便你了。”
“爸??”
“检察院只是一个过度。让你办几个重要案子。就是给你做政绩的。你在部队功劳不少。出來再历练两三年。市政府那有你的位置。你不懂吗。你年纪还轻。多历练几年完全可以。怎么。嫌检察院庙小。你这就想放弃了。”
“??”江浩无言以对。他知道父亲的观念很固执。他选择退伍父亲就很不满。虽然父亲嘴上同意。但心里肯定是不满的。
那边的乔心唯和林采音。听到争执声就赶了过來。林采音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江浩的额头。“老头子。你干什么啊这是。疯了。”
乔心唯抱着晞宝。心急如焚。想插手也插不上。
晞宝也愣了。呆呆地看着爷爷和爸爸。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害怕。“妈妈。爷爷怎么了。为什么打爸爸。”
乔心唯捂住晞宝的嘴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她很担心江浩。但是这个时候。她得离开。“晞宝。妈妈带你去找找洗手间。妈妈想上厕所。好吗。”
晞宝真挺害怕的。从來沒见过爷爷这么可怕的表情。爷爷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他抱紧了妈妈的脖子。扁着小嘴说:“妈妈。我害怕??”
乔心唯抚着孩子的背。赶紧离开了。
林采音:“你看你看。吓到孙子了吧。??阿浩。你沒事吧。哎呦喂。流这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