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勇年沉默不语。死死地瞪着他。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阮滨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杨深正需要我。他爸身体不好。老人孩子都需要他陪伴。我要是现在走了。他怎么办。爸。杨爸爸以前可是帮过你的。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抽身吧。”
阮勇年低声问:“杨老哥身体如何。”
“目前还算稳定。可毕竟年纪大了。行动也不便。出去要坐轮椅。你说这种时候。身为儿子的。杨深能只管事业不管老父亲吗。”
阮勇年退了一步。问道:“那你需要多久时间。”
阮滨心想着。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要是能改变父亲的主意。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他平缓地说:“爸。我跟沈家颖也就小时候一起玩过。大了之后沒见过面。可以说根本不认识。两个陌生人一下子谈婚论嫁。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阮勇年不动声色。一下一下点着手指。说:“沈家颖是沈书记的独生女。你们结了婚。你就是沈书记半个儿子。对你以后有利。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吃顿饭见个面就认识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玩了这么多年也该玩够了。”
“爸。您不能这么专制。我??”
“闭嘴。”阮勇年呵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杭城的动静。你不愿意回來是不是为了你们公司那个小职员。”
“??”阮滨心里小抖一下。看來母亲沒有骗他。父亲确实在调查夏至。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到底在杭城干什么。我只是查查你周围都有些什么人。你别说我不尊重你。”
阮滨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來。父亲应该不是针对夏至。
“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你玩玩也就算了。我可以不管。以前在都城的时候我管过你吗。现在你年纪也大了。玩也玩够了吧。回都城來。找个能帮得上你忙的人结婚。门当户对的多好。该是收心的时候了。”
阮滨无奈。看來这条路走不通。他只能再次推脱到工作上面。“但我现在真的不能不管公司。我答应了杨深。你让我爽约吗。”
阮勇年默默地叹了口气。“哎。杨老哥身体不争气也沒办法。杨深不错。孝顺是应该的。那就做完今年吧。你帮杨深物色物色人选。该交接的都交接一下。你就回來。”
“我回來也是回远大。”阮滨坚持说道。
阮勇年直起身板。“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扶手。“你在远大已经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不去了。到顶了。给人打工沒出息。”
“那你还不是给国家打工的。”
“你??”阮勇年一急。血压飙升。一个晕眩。
阮滨吓了一跳。连忙过去问:“爸。沒事吧。行行行。我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阮勇年深呼吸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你。非得逆着我的意思。我还能害你吗。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啊”
“是是是。爸您消消气。我照办就行了。爸。今天晚了。你快休息吧。有话明天也可以说。”
阮勇年慢慢靠着。闷声说:“恩。”
父亲是个老顽固。几十年的观念并沒有那么容易改变。阮滨只能另外找办法了。
第二天。家里來人拜访。正是沈书记夫妇。人家两夫妻是专程來道歉的。买了好多礼品。
“阮部长。关于两孩子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上回是我爽约在先。对不住啊。”
阮勇年客客气气地说:“沈书记你太客气了。上回八字都还沒一撇。算不得你爽约。”
沈书记叹了口气。表情挺无奈的。他说:“早几年我还不着急。这一年一年地拖下去。把家颖拖成老姑娘了。我跟她妈也是着急啊。”
这话说中了阮勇年的内心。“可不是。我家阮滨虽说是男的。但也三十五了。拖着拖着太耽误事了。”
阮滨一直静坐在旁。他就是一个陪衬。他深知他的父亲。想着跟沈家结亲。但因为沈家爽约而心里不爽。如今沈家亲自登门道歉。可算是给了他老人家面子。他就更來劲了。
阮滨默默叹气。一个老顽固就够难搞的了。两个老顽固更难搞啊。如今只能指望着沈家颖不同意了。
正当阮滨出神想事情的时候。双方家长把话头抛到了他的身上。
沈太太问:“阮滨。听说你去了外地工作。那打算什么时候回來啊。”
阮滨刚想开口。阮勇年接了话茬。“做完今年就回來。他过去也是帮朋友的忙。管理一家金融公司。唉。挺沒前途的。”
沈太太:“阮老。您可别这么说。能够管理一家金融公司还叫沒前途啊。那我家家颖只是开了一家小店。更沒前途了。”
阮勇年:“至少家颖自己当老板。他还在给别人打工。性质不一样。”
沈太太笑着说:“嗨。自己当老板也年年亏损。都是她爸补贴的。远远及不上阮滨啊。”
阮滨只能干坐着赔笑。当父母的。吹嘘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子女夸上天。低调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子女贬下地。真是累啊。
沈书记夫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看得出來。他们很满意阮滨。无论事业还是他本人。都很满意。
这下阮勇年更加得意了。还叫妻子去预留一下明年开春的酒店。免得到时候沒有。
“老头子。这着急了点吧。八字还沒一撇呢。”
“你懂什么。沈书记亲自过來。已经表明了他们家的态度。我们不得早早准备啊。”
“订酒店的事情也太早了点。等两孩子见个面再说。凭着你跟沈书记的面子。沒有订不到的酒店。”
好说歹说。阮勇年这才松口。“行行。这件事听你的。”
阮滨简直头大。看父亲那样子。好像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真是够了。
第六十七章 走一步算一步
第六十七章 走一步算一步
“订酒店的事情也太早了点。等两孩子见个面再说。凭着你跟沈书记的面子。沒有订不到的酒店。”
好说歹说。阮勇年这才松口。“行行。这件事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