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人口太多,我没理清楚。好混乱……好蛋疼……”张振东皱眉。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我排行老三,病死的姐姐和大哥,跟我是一个母亲的。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那疯女人诞下三人。分别是那个被我扫地出门的韩天赐,在酒吧被害死的妹妹韩氏芸,还有矿难而死的五弟韩天才。至于我小姨诞下三人分别是韩恩君和韩惜君和八弟韩天福。”韩楚君表情别扭的解释道。之所以别扭,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家族太糗了。
“你父亲的三个女人,都给他留下了三个孩子!”张振东点点头,然后善良的唏嘘道。“除了你小姨的三个孩子还健在,你生母亲的孩就你一个人了。疯女人生的韩天赐被你赶走了,五弟韩天才死于矿难。韩氏芸死于酒吧。”
“不错。现在还活着的,也就我韩楚君,六妹韩恩君,七妹韩惜君,八弟韩天福了。至于韩天才那孽障,现在可能已经在外面饿死了吧?他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还胆敢糟蹋我嫂子和七妹!”
韩楚君现在又不悲伤了,而是无悲无喜的跟张振东倾诉,一心一意的超速驾驶。
“你刚才说五弟韩天才留下来的儿子,跟八弟的儿子都五岁……这个,老五个老八之间的年龄差距应该不小吧?怎么他们的儿子,都才五岁呢?”张振东好奇的问道。
“韩天才的确比韩天福大了五岁。可他人太老实了。混到三十一岁都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某日他冲动之下就把村里的一个女孩子给糟蹋了。好在那女孩子先天不足,一个胳膊长一个胳膊短,又家境不好,我见她这辈子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人家,就让大嫂去说媒,又加上韩天才老实巴交,诚诚恳恳的上门道歉,人家最终就把女孩嫁给了他。”
听到韩楚君这话,张振东既心酸,又觉得好笑。
脑海中立刻就想到了一头发疯的公牛……
“一条胳膊长,一条胳膊短?”这个时候,后面的燕氏草,忽然也插嘴进来,小声嘀咕道:“我妈也是那样的。是当年某国在这里用的生化武器,留下来的遗祸。哪怕是到目前为止,每年也会有畸形儿诞生。”
“嗯,我五弟妹一家人,当年是从三角滩附近搬到我们村的,三角滩那里当年的确是一个生化战场。”韩楚君点点头道。然后她看了张振东一眼,又笑着说道:“韩天福今年也二十六岁了,只比韩惜君小一岁多。”
说到这里,韩楚君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张振东。“里面有我家人的照片,你,你早晚要跟他们见面的,就先看看吧。”
“哦,也对。”张振东立刻拿过韩楚君的手机,找到照片,开始看起来。
里面的集体合影,倒也不少。
张振东能通过那些女人的样貌,判断出她们的年纪。
然后猜他们的身份。
不过让张振东纳闷的是,在韩家里面,如今称得上美女的,其实不多。
加上韩楚君大姐留下来的十七岁女儿在内,总共有八个女人,就韩楚君和韩惜君、韩恩君算得上极品。
那十八岁的少女,除了身材上等之外,颜值相当普通,要命的是还脸大。
一个看起来比赵萍萍当时还要落魄,但风韵还剩三成的女人,可能就是韩楚君那四十六岁的嫂子,她当年也只是很勉强的美女,比那十七岁的少女略胜一筹。
死于矿难的韩天才留下来的寡妇。也就是那一条胳膊长,一条胳膊短的那个女人,除了脸庞长得规规矩矩,不难看也不好看之外,那身材实在是不敢恭维,该大的地方没有,腰身也显不出来,个头可能也不到一米五五。
等看到一个称得上“恐龙”的女人之时,张振东终于知道,韩天赐为何要糟蹋大嫂和韩惜君了。
因为在张振东看来,这恐龙绝对是韩天赐的老婆,可她长成这样,韩家偏偏又有那么多比她漂亮的女人,韩天赐能不对她倒胃口,对大嫂和韩惜君来兴趣么?
当然了,张振东之所以确定她就是韩天赐的妻子,理由还有一个。
那就是,照片中唯一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他在合照中,大多数都会搂着一个美妇的肩膀。这个男子,显然就是韩家唯一的男丁,韩天福。
他搂的那美妇,自然是她的妻子。
如此,那个恐龙,当然就是韩天赐的妻子了。
不过八弟韩天福的妻子,也只能勉强被称之为美妇。
实则是放在人堆里,也很难被找到的那种。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身高,以及那饱满瓷实的体格。
在照片里,张振东拿她和韩楚君的身高对比,也就发现,此女大约有一米七六。
“或许这大嫂,是这外姓女人中最漂的,当年的魅力也不输给韩楚君太多,奈何她老的厉害。”张振东翻到那大嫂的个人照,看着她唏嘘起来。
“我哥哥死亡,到我回来之前,韩家主要就是有她撑着的。哪怕是我回来了,她也是韩家的第一劳动力。这个女人就是我大嫂。二十多年,在韩家没享过一天的福!所以大嫂虽然也才四十六岁,只比赵萍萍大五岁,但她已经透支的提前衰老了。”
韩楚君扭头看了眼大嫂的照片,眼圈发红的叹息道。
“难怪我会特意盯着她的照片看一会儿,虽然我看的不是她真人,但面由心生,这个女人,不简单。”张振东心中暗忖。
“先生你或许无法想像,一个女人,二十年如一日的起早贪黑,在山里,在地里,在河里忙忙碌碌,不得片刻清闲光景。就现在,哪怕我给她买了农用三轮车,可她也舍不得烧油,还每每肩扛百多斤!不断的透支自己!”韩楚君差点又落下泪来。
“真是个伟大的嫂子。”张振东赞叹的点点头。
“还不止呢。她和我大哥的儿子病死了,女儿十五岁就嫌弃家穷,跑的不回来了。可以说在韩家她已经没什么盼头了。二十年前,三岁的儿子死掉的那一刻,她就没什么盼头了。可她孑然一身,始终守在我韩家。”韩楚君沉声道。
“到了。”就在此时,燕氏草看着窗外,表情慵懒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