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永丰的房子空了出来,村里几个婶婶去打扫一下就成,直接明天先拆她们的院子,简单清扫一下,再请木工来打造家具即可。
常锦礼到时候还要和木工商量一下座椅的成品设计,她虽是画衣服的,凭借她对桌椅的审美,要弄出一套较为西式的餐桌椅来说,也并不难,但是具体的还是要等到明日和木匠师傅去探讨一下。
饭后,奶奶还在弄甘坑的草帽,因为孙婶拿了一些活计,但是那头要求要传统的32道编织手艺都加进去,要编出花来,她弄不来,奶奶寻思着不用洗菜准备明天的活计,这就接回来帮忙了。
村里就这一点好的,有什么活,能帮的,邻里基本都会互相帮忙。
当任顾今夜又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的时候,常锦礼那会刚写好计划书,她略微疑惑:“你端水进来做什么?”
任顾答得十分快速,“给你洗脚。”
行。
沐浴后,常锦礼的手还没伸进盆里,任顾就走进去,将她赶了出来,帮她洗内衣。
行。
当她准备刷牙的时候,发现那只两面针牙膏已经挤好在她牙刷上了。
常锦礼:“……”
实话说来,她心里对吕玲这事上,她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但是,关键错不在任顾。
但是任顾今晚表现得十分积极也就算了,有些活刚好就是下午那会她跑火车对吕玲说过的话。
她刷好牙后,不会刚巧就有一杯温开水放在桌上吧?
当刷好牙的常锦礼,推开房门,走进房间的时候,视线落在桌上,果然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
常锦礼:“……”
任顾仍无所觉地朝她走过来,轻声问:“累不累?”
常锦礼也轻声接下去:“你是不是想帮我肩颈按摩?”
任顾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向床边,示意常锦礼坐过去。
常锦礼:“……”
她并没有朝他走去,而是靠在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没有说话就那样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最后还是任顾沉不住气,开口问她。
“你是不是早就回来了?也听见了我和吕玲的谈话?”
任顾摸了摸自己鼻子,“没有。”
“那行,我要睡觉了,你下来吧。”
任顾皱了皱眉,显然有些懵。“我下去哪里?”
“没有为什么,我想一个人睡。”常锦礼没有理会他,走到床前站定。
任顾还有些没明白,看她冷着一张脸,在等他站起来。
他乖乖站起了身,就看到她利落地钻进了蚊帐,上床后,还细心地一点点将蚊帐塞进了席子底下压好。
任顾看了她这些动作后,不禁说:“我不在上面,你热了怎么办?”
常锦礼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直接将床尾的风扇对准了她吹,就躺下了。
任顾一看,立马拉开了蚊帐,将风扇的位置再次调整为大部分对着墙吹。
常锦礼没有理会他,背对着他,朝着窗户那一面侧躺着,闭上了双眼。
任顾只得乖乖又帮她掖好了蚊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这才从衣柜里掏出了一张席子,挨着床铺了下来。
如果是任顾带的兵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女人赶到床下去睡的话,估计都要吓掉下巴。
那个敢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徒手爬上六楼救人的勇者,以及在训练营里对着新兵,强求他们下沁三分钟的狠人,在家竟温驯得没有一点脾气。
任顾躺在地上的席子上,想的是他怎么惹老婆生气了呢?
他哪里知道,常锦礼早就笃定他肯定是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作为一个大男人,看着两个女人为他吃醋,是不是觉得很自豪?
她心里有气,自然也没睡着。
任顾躺在地上,也没睡着。
不过短短十五分钟,在漆黑的夜里,任顾又说话了,“我们谈谈吧?”
常锦礼也很快接话了,声音有些凉薄,“有什么好谈的。”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咱们有事不要藏在心里,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都改。”
常锦礼听着他说得这么诚恳的模样,嚯地一声,就坐了起来。
“怎么,吕玲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两个女人那样为你抢着说话,你觉得很自豪?”
常锦礼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隐藏她的怒气,她本来心中就因为对他的过去,没有参与感而觉得有些不适,现在几乎都是借着这事爆发了出来。
任顾也坐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后,也沉着声音回道,“没有,对不起,我骗你了。我是听见了,但是我没有进去,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过后,又接着说起,“因为,我想听听,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更多你对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