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兰芝与宁玥也没闲着,得知父亲归家,二人不到中午便开始和面,说等马援回来包饺子给他吃。
“你父亲最爱吃我包的饺子了。”蔺兰芝不无得意地说,“哦,还有,煮上鸡蛋!你父亲每次从外头回来,都要吃上两个!”
宁玥的心底慢慢溢出了一丝幸福的感觉,上辈子悲剧来得太突然,她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爹娘接连惨死,这辈子二人不仅全都好好地活下来了,娘亲的疯症还痊愈了,怎么想都觉得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惊喜!
马宁馨也发自内心地高兴,大爷去的早,她在蔺兰芝膝下养了几年,对四婶与四叔的感情比其它迁建要深。她抱着妞妞,乐呵呵地道:“四爷爷要回来了,妞妞开不开心?”
妞妞傻乎乎地道:“开心。”
四爷爷是谁呀?能吃吗?
“哎哟哎哟,老爷的轿子入京了!”冬梅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路过门槛时,没注意脚下,差点儿摔到锅里。
宁玥心情好,只嗔了她一眼:“来我身边多久了?还学不会规矩?我父亲到哪儿了?”
冬梅笑嘻嘻地道:“刚进南门。”
蔺兰芝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我去外面等他。”
宁玥眉梢一挑,道:“这么迫不及待呀,我去蔺家的时候,怎么不见娘到门口接我?是不是在娘心里,喜欢父亲比喜欢我多?”
蔺兰芝羞得不行,佯怒道:“你这孩子,连我都排喧上了!”
宁玥与马宁馨相视而笑。
蔺兰芝最终还是去了,站在大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被晒得头晕眼花,才在红玉的搀扶下回了棠梨院。
“我……我给你做点小菜,想吃什么?”她不好意思地说。
这还没到饭点呢,吃什么小菜?宁玥困惑地看着她。
她六神无主地去了小厨房,不多时,里边儿传来丫鬟的尖叫声:“夫人!那条鱼是活的,还没杀呢,你怎么就给放油锅里了?”
宁玥怕她娘闹出人命来,忙拉着她回了屋:“好了娘,你在这儿坐着,我去门口等,行了吧?”
蔺兰芝也知道自己挺可笑的,但她就是忍不住,从她被恶狗追着跌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起,这颗心便不再属于她自己了。然而蔺家门第高,她爹娘瞧不起一个庶子,硬要把她许给姚家的少爷。他跪在门外,被大雨淋了整整三天,才勉强打动了她爹娘的心。
尽管出了蔺咏荷那样的事,但她知道他是被灌醉了才错将蔺咏荷当成了她。蔺咏荷过门后,他待蔺咏荷十分冷淡。且除此之外,他没再碰过其他女人。
宁玥看出了她娘的心思,抱住她娘的胳膊:“你们夫妻恩爱是好事,我不会笑你们的!我巴不得你们跟抚远公主和郭驸马一样,天天腻在一块儿都不嫌多!最好,再给我生个小弟弟!”
大哥已经死了,只要她娘的肚子里再蹦出一个带把儿的,马家的基业就不会落在旁人手里了!
蔺兰芝羞红了脸,她也想,再给夫君生个孩子。
“你父亲……会不会嫌我老?”
“怎么会?再说了,你才不到四十,哪里就老了?风华正茂呢!”
蔺兰芝被逗乐了,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大半。
宁玥去了大门口,也是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半个人影,问冬梅道:“你确定我父亲进南门了?从南门到这儿,不算远啊,爬也爬到了。”
冬梅就道:“老爷坐轿子,比马车肯定要慢的。”
如此,又等了一个时辰,天都黑了,才见一顶八人抬着的软轿在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来。为首的是耿中直,老太太派了他去接人,刚刚过南门的消息便是由他着小乞丐传回来了。
耿中直看了宁玥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宁玥没心思管他,教冬梅去把她娘请了出来,蔺兰芝其实早就来了,一听这话,赶忙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母女俩手腕手地站在廊下,满眼期盼地看着她们生命里迄今为止最重要的男人。
轿子停在半丈开外,耿中直打开了帘子,一名身穿褐色锦服、左小臂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下来。
“父亲!”宁玥眼圈一红,奔了过去!
马援惊喜一笑,用右手抱住了女儿削瘦的肩膀,而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眸光打量着她道:“蹦两下给父亲瞧瞧,是不是真的大好了?”
宁玥破涕为笑:“我刚刚跑那么带劲儿!”
马援难掩欣慰地点了点头,抱紧她,有些舍不得松开。
宁玥又拉着父亲的手,指向门口道:“父亲您瞧,那是谁?”
马援顺势看了过去,就见昏黄的灯光下,一名身着淡紫色束腰罗裙、素白琵琶扣对襟短春裳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眸含泪地看着他。
他张嘴,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兰……兰芝?”
蔺兰芝点点头,泪水滚落下来,一步步朝他走去:“马援……”
就在她即将摸到马援的脸时,轿子上又走下一个人儿,轻言轻语地说:“相公,到家了吗?”
蔺兰芝的手僵在了半空。
宁玥柳眉一蹙,看向那个穿着淡金色织花纱衣、素白高腰罗裙的年轻女子,一股寒气,从头顶一路窜到心底,整颗心……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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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傲娇了一下吗?这么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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