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青梅浑没注意到周寒脸色,又嘀咕道:
“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两个人凑在一起,好歹还有作为过来人的父母来帮忙相看把关;这种毫不知根知底,两人只见了一面就一见钟情闹着要谈婚论嫁的,成亲之后只怕是天天吵不完的架吧?”
“……
“怎么了?周渐梅,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你说的再对不过了。”周寒冷笑着,“依我看,说不定不止是天天吵架那么简单,搞不好两个人还会闹出个和离、休书什么的,为世人徒增笑料。”
“……”
周寒又斜她一眼:
“方青梅,你这又是什么眼神?怎么,我顺着你说也不行吗?”
“你这是顺着我说吗,你这分明是在取笑我给你写和离书的事吧?再说我写和离书给你,也是为了成全你和令姑娘!”方青梅瞪着眼争辩一句,看着周寒的眼神转为鄙视和不满,“佛家不是讲求清静自在吗?周渐梅,你不光信佛,又信命,还信缘分,怎么脾气还总是这么一阵一阵的阴晴不定?而且还一张坏嘴巴,总是不讲道理!”
周寒听了她一席指责,气的竟笑了出来,笑完之后仍觉得气,却不好与她分辩,气急无奈之下,竟抬手捏住方青梅气鼓鼓的脸便掐了一把:
“君子不和牛制气!你且等着,来日方长!”
说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这一把掐的方青梅蒙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周渐梅会对她动手,连躲都忘了躲,等醒过神来红着脸往后退了两三步,随即愤愤然追上去:
“周渐梅,你给我站住!”
☆、第49章 徐鸿展来访
二人吵吵闹闹脚步不停,方青梅跟在周寒身后一路气的跳脚,周寒拿准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还手,一耳进一耳出的听着她指摘自己,直直朝着听雨苑而去。一进了院子方青梅怕被陈夫人听出端倪,便不敢再多说,只好偷偷一直拿眼神剜着周寒。
周寒只作没看见,进了屋先跟陈夫人问了安,然后笑道:
“那会凤章兄遣人回来报信,说韩大将军与父亲详谈甚欢,留下他们用饭了,叫您不用等着。正好今日无事,我与青梅想着还没尝过这边新厨子的手艺,所以干脆过来陪着母亲吃午饭。”
陈夫人听了只有高兴,接着便吩咐着叫厨房加菜。三人在屋子里坐下,周寒又细细问了陈夫人近来身体如何,吃的什么药,可觉得好些了。陈夫人正一一与他聊着,丫头过来报了几个菜名,陈夫人与丫头商量着吃什么菜的功夫,方青梅瞅了周寒一眼,小声嘀咕道:
“马屁精!”
周寒只作没有听见,倒被说完话转过身来的陈夫人看见她的表情,坐下之后笑着问道:
“挤眉弄眼的跟渐梅说什么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周寒不待方青梅开口,先温声笑着说道:
“方才我问母亲病情,青梅偷偷笑我是马屁精呢。”
陈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回头指头便点到方青梅脑门上:
“你这孩子!怎么成了亲了反而越长越倒回去了?可不能跟自己夫君这么个说话法。亏得渐梅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三人说说笑笑吃了一顿午饭,又坐着聊了会儿天,过了午时不久,就见陈禀和陈策回来,行礼坐下,陈凤章看看陈夫人,又看向周寒和方青梅:
“韩大将军性子急,中午吃着饭便请了一位测字的郭先生来,同父亲一说,便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十六。”
陈夫人看看陈禀,又看看陈策:
“还有一个月出头?是不是仓促了些?宅院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出来。”
周寒看看陈策:
“是稍微仓促了些,紧着些也来得及,不过这两天我手头有些要紧的事走不开,恐怕帮不上忙,这阵子只怕凤章兄就得多辛苦了。等会我去问问粮行的夏掌柜,叫他帮着张罗张罗,多安排些人手到宅院里帮忙赶着收拾出来,家具就不急了,可以先定些现成的。只是宅子里布置的花花草草,只怕就不能照着预想的样子慢慢栽培了。”
陈策点着头,又道:
“不妨事,我自己也应付的来。韩大将军那边的媒人,请的是兵部尚书徐朗徐大人。今日席间韩将军把徐大人也请过去了。”
说着看向方青梅:
“徐扬也跟着徐大人一起来了。他前月才从西北回来,听说你也在京城,还说过两天要来拜访你,给你送酒过来呢。”
方青梅听了颇有些高兴: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往年不都是春夏之交才回京城的?”
“西北粮草紧缺,他有兵部徐尚书这层关系,这回事奉命回来调拨粮草。眼下粮草尚未准备周全,徐扬可能得在京城待的久些。”顿了顿,陈策又道,“徐扬的年纪也不小了,听徐尚书的意思,大概是想着让他趁着这阵子在京城相看个姑娘,好快些把亲事定下来,也好有个借口将来把他调回京城来。”
方青梅听了这话,轻叹一声:
“西北那地方,任是谁也不愿呆的久。”
周寒听着两人对话,捧着茶碗,慢悠悠问道:
“这位徐扬,是徐尚书的次子,三公子徐飞的二哥?”
陈策点头:
“正是。”
周寒看看方青梅轻笑:
“与你是旧识?难怪赵睿与徐小公子闹得那些笑话,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方青梅想了想,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