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已经有小厮在洒扫了,见到小哑巴也权当没看到,小哑巴一路低着头回到了自家院落,刚掀开帘子进去,一把秋葵扇就朝自己的面门甩了过来,还好是扇骨打在了额头,若是扇柄,指不定得砸出淤青来。
方小兰低哑着嗓子斥道:“好你个下作的小娼妇,这就睡到人家屋里去,爬上人家被窝了是不是?你才多大年纪就干出这事?我倒是小看了你,对外说你是个男的都掩盖不住你这贱样。”
原是昨晚上东庚怕田家的人等不到小哑巴来问,便差小厮来知会一声,说谢恒留着小哑巴在屋内伺候,不用等她了,他们这说完,可把田家人惊地原地响雷。
田珊儿哭了一整夜,便说是那东庚早知道小哑巴是个女的,不让她与谢恒亲近,故意送了小哑巴去陪睡,做出这种肮脏的勾当,毛都没张齐全的丫头片子便往人屋子挤。
明明谢恒喜欢的是她田珊儿,这大好的姻缘真是要活生生被小哑巴跟东庚这两人拆散殆尽。
方小兰听着女儿哭诉,也是心里冒火,便坐在厅堂里干等了一晚上,这天才刚亮这哑巴才回来,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可不正是干了那不正经的勾当么?
深宅院子养尊处优的少爷难保不是漂亮丫鬟看多了,见这种没张齐全的也动了心思,心里一阵犯恶心,一时也忘了不能打骂的规矩,拿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就要往小哑巴身上招呼。
这时,外头便有人道:“哟,屋里闹什么呢?可别是打儿子吧?”
方小兰刚举起的手,一下便跟泄了气似得默默放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忍着怒气道:“没有,有个耗子出来偷吃东西,我这打耗子呢。”
“什么耗子非要等儿子回来打。”
“可不是,别是打哑巴吧,我进来瞧瞧好了。”
方小兰立刻把鸡毛掸子放下,把小哑巴赶进了屋内,直接横在了门口看着两位一直探头探脑的婆子笑道:“真没事,就算是个哑巴,打了也会叫两声,你们别老一惊一乍的。”
“这样啊,那昨儿夜里怎么老听你屋有哭声呢?”
“嗨,这原先裁了两块布料说给孩子做衣裳,结果料子不够,全给哑巴做了,闺女便说我偏心眼,小姑娘面上抹不开,扰了你们了。”
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但是把新布料都给哑巴做衣服,那是别人打死也不相信的。
两个婆子嘲讽的看了方小兰一眼,这才结伴走了,嘴里还碎碎念叨着。
可把方小兰气得心口憋闷喘不上气来,这样恶心的丫头片子,她打不得,骂不得,还得供她吃喝!
田珊儿哭了一晚上,到了深夜才困意来袭入睡,起来两只眼睛都是红的,正呆呆坐着呢,小哑巴掀帘而入,田珊儿顾忌着外头有人说话,等人一走果然立刻发作了。
“贱人,你还敢回来,究竟给恒爷使了什么迷魂剂,连那该死的东庚都听你的了!我现在连院门都进不去,你可得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