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庚知道这件事情很大,指不准连院长都得吃官司,学院都得遭殃,那可是御赐之物,干脆自个亲自跑了一趟谢家。
谢家是云中城的大户人家,住的地段自然也清静,东庚上门敲门的时候,门房小厮还在玩花牌,听到动静打开门缝,问道:“找谁?”
东庚喘了口气,“我是云中学堂的,院长找恒爷,事情紧急,还望禀告一声。”
小厮一听是学堂来了,挠了挠头,“我们家少爷是不是又闯祸了?”
东庚尴尬一笑,你觉得呢?
小厮仿佛从他勉强的笑容里,品出了一丝意思来,“成,我明白了,你等等吧,这小祖宗起不起来,要不要去,我就不敢担保了。”
“好好好,麻烦大哥了。”
小厮点点头,将门带上。
又进了内院找了熟悉的丫鬟去回禀,这才惊动了谢赟。
谢赟倒是还没睡,正在屋檐下赏月,闻言纳闷道:“可说是为了什么没有?”
“没有,但是看样子挺紧急的,会不会少爷闯了什么大祸?”小厮问道。
前年把夫子的腿给弄折了也没半夜来叫过人啊,这能有多大的事非得现在叫谢恒?
谢赟抬了抬手,“走,去把少爷叫起来。”
谢恒其实也没睡,他心里头兴奋着,满脑子都是谢恒给自己送的那些东西,心里一会厌恶,一会羡慕,还多了一层探究……
他会很期待自己回信么?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字不够好看?那要不要自己也画幅画?可是他哪会画画?
谢恒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似得,谢赟已经到了门口。
谢恒猛地一翻身坐了起来,“谁?”
谢赟敲了敲门,“我。”
谢恒躺了回去,“有什么事非得半夜过来。”
“我还要问你呢,学院那边遣人找你来了。”
谢恒第一反应便是小哑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好好的谁会不要命这个时候来找他。
他打开房门,谢恒见他刚从床上起来,便进去拿了他的衣裳塞进他怀里,谢恒一边走一边穿。
谢赟问道:“最近在学院里真没惹事?”
“惹什么事,不过就是之前那件事,最近我老实得很。”
谢赟眯起眼,似乎在心里盘算他说的所谓老实,值得信赖的能有多少。
东庚在门口打转,等了许久,这才等到谢家将门打开,可是一同出现的却不只是谢恒了,没想到还惊动了谢家老爷。
“恒爷,谢老爷。”
谢恒扬眉,“怎么是你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已经从马房牵着马过来,东庚长话短说,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试探性的问道:“恒爷……那画究竟是不是你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