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不耐烦地掀开他的手,“你懂什么,还有一群死小鬼,到时候欺负欺负织织怎么办。”
程星洲懂了,他太懂了,他手撑在下巴上,叹道:“你这完全是多虑啊,就你跟个门神似得杵着,咱们眼皮子底下,谁敢欺负她去,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给织织买点什么笔墨纸砚好。”
谢恒没吭声,那玩意,谢泽每年送来都不知道有多少,怕是可以开个笔墨铺子,绝对能引得全天下文人墨客竞相购买。
只可惜现如今都在谢家库房里堆着发霉呢。
“不过院长怎么同意的?他现在抓秋闱抓得可紧了,听说是跟岳麓书院的院长打了赌,说今年考入太学甲榜的学生必定超过他们。这个节骨眼,他还分心去弄小儿学科?不像是咱们院长干的事情啊。”
谢恒随手抽了一本书,翻来覆去道:“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行吧,对了,蒋霏霏最近还有去你家么?”
谢恒漠然,“少跟我提她。”
“倒不是我想提,是她都找到我家来了,我家姐姐说,明天是她生辰,让我跟着去蒋家。”
裴子晋刚如厕回来,听到这句话开腔道:“你们也收到请帖了?我娘收到了,让我备着礼去蒋家。”
“城中哪家姑娘过生辰还满大街请人去的,她倒是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似得。”谢恒冷笑,程星洲见他还没消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了,咱们一起长大,还能不知道她那脾性么?人倒是也不坏,不过她这几日过来,身后倒是没跟着那个影子了。”
谢恒将书丢开,“那小子武功不错,蒋霏霏她爹若是好好栽培,倒是以后能考个武科,只是偏偏是个小小侍卫,保护这骄纵蛮横的蒋霏霏,可惜。”
“看不出你还替他可惜呢?”程星洲收拾东西一边回道。
谢恒耸肩,“我只是觉得那小子满脸阴翳,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其实我也觉得,你还记得你那天刺伤他么?他竟然还对着蒋霏霏笑呢,可渗人了。”程星洲后怕道。
谢恒眯起眼,“是么,我记得小时候,倒是没见到他,他是后来在盛京跟着蒋霏霏的吧。”
“应该是,我也没什么印象,那时候蒋霏霏跟个假小子似得,不过她为什么回云中城了,咱们这虽然不穷,但跟盛京怎么比啊?她爹也肯让她回来,这姑娘家到了十五岁,也该议亲了。”
裴子晋也把墨盒盖上,嘟囔道:“该不会是蒋家要出什么事了吧。”
程星洲扭头,“怎么说的?”
“我之前跟着我爹去驿站送货的时候,听几个官差说的,晋南王正在彻查一批朝廷的官员,如果查到了,很有可能要掉脑袋呢。”
“知道是为了什么么?”谢恒问道。
“不知道,不过晋南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估计这也是上头的意思。”裴子晋摇头。
司马家一脉子嗣并不丰厚,文帝那时候唯有一个皇后,生了一子二女,便是先帝在世为了开枝散叶,才多纳了几位嫔妃,到了当今圣上这一代,也不过三位皇子,如今的陛下便是嫡长子,剩下两位皇子封王,早些年是离开了盛京的,可今年这位晋南王却回了盛京,还颇受陛下恩宠,很多事都交给了他来办。
可惜这些事谢恒也管不着,想想也就甩到脑后去了。
晋南王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