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二瞧着便有些不好,“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哭,我们少当家最不耐烦女人哭了,这两个猢狲年纪小,成日里就知道打打闹闹,就跟街边的娃儿是一样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看不见的人对大多数事务都是害怕的,荣二倒也能理解,一边哄着芮听双进了厅堂,一边又忙着避开那些冲撞过来的酒鬼糊涂蛋,加上又是夏日,荣二身上出了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这任飞扬在的地方,那便是人群聚拢地,不少山寨里的小头目都得过来给他敬酒,往日里任飞扬一个眼神也能让他们都躲开些,今日不知道怎么地,来个人也不管什么身份,他一概给脸色,那下面的不都得上来敬酒么。
荣二进不去里头,只好将芮听双带去比较安静点的地方让她扶着柱子先站着,“芮姑娘先在这坐会,我这就去告诉少当家,让他跟您家去。”
芮听双听得一愣,刚想解释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什么家不家的,荣二已经挤人堆里去了。
任飞扬的确心情不好,她居然订婚了,怎么,外头的人便连见都不见过,是高是瘦,是矮是胖,她都无所谓,都愿意嫁,合着这三年来,每每惦记着的人只有他自己。
只有他!
这个认知让自小骄傲的任飞扬有些挫败,可是这个女人娇嫩的很,打不得骂不得,他只能自己来找罪受。
“少当家,小人也来敬您一杯,往后还得靠您老罩着呢。”眼前的人起码比自己大了两轮,舔着脸要来给自己敬酒,任飞扬厌恶得很,可是还是拿了酒,一口闷了下去。
烧刀子酒烈,一口下去灼着心肺,就仿佛一团火烧下去似得,他一下将酒杯丢开,抚着额头,有些难受。
“起开起开,有点分寸,少当家都醉了没瞧见呢?”荣二总算是挤到前头来了,又是一身臭汗,“少当家,您怎么样?”
任飞扬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叫嚣得厉害,一把推开了荣二,手撑在膝盖上问道:“你来干嘛?”
“这可不是我要来,是芮姑娘等急了,非要让我陪着来找您呢。”荣二喜滋滋道。
任飞扬乍一听没明白,回过头突然抬眼看着他。
估摸着这眼神太渗人,原本大家乐呵呵的突然全部都不敢笑了,只面面相觑。
“她说得?”良久,任飞扬才问道。
荣二也有些被吓到了,点了点头,“那人还在那站着呢,您瞧。”荣二指着芮听双的方向。
然而等大家往那边看的时候,哪来的姑娘?就是根柱子。
荣二脸色一变,“妈的,芮姑娘呢!?哪个灌了黄汤的把人掳走了!”
他们这山寨里的混人多,一旦看到漂亮的姑娘没人搂着,直接扛着就去哪个草垛子里胡闹去了,荣二这么一想,腿都在打颤。
任飞扬更是直接砸了酒瓶将他提了起来,“你把芮听双带这来了?人呢!”
荣二差点哭了,指着那柱子道:“就在那啊,我让她在那等我,不知道哪个混账把人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