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那还走么?”程星洲最在乎这个。
谢恒迟疑了一瞬,“我会回盛京,而且,我与织织也要成婚了,婚姻大事,还是要回禀父母。”
说着,他在底下捏了捏织织的手。
程星洲眼里闪过失落,都来不及恭喜他们两个,“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走了,往后也不想再回来了,卓进也要走了,他要进京去跟金阳泽他们汇合,对了,他要考上太学了,他娘可高兴了呢。”程星洲越说越想哭。
合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里头,偏偏就他最无用。
谢恒看着他,“那你呢,什么打算。”
程星洲撇嘴,“我能有什么打算啊,就在云中城赖着。”
“出息,要不这样吧,你也一块去盛京,把你程家药铺的生意做起来。如果你不想去,往后咱们还有书信来往。”谢恒道。
“盛京,我这辈子都没去过,哪还敢做生意啊,对了,刚才我都差点忘了恭喜你们俩,现在织织出落得这么漂亮,还是恒哥你有福气,还有先见之明。”程星洲以前就说谢恒眼光好,织织还是个小哑巴的时候就能被他捞回去,他就没这个福气。
“怕什么,我也去过呢。”谢恒见他们拘束,主动拿了酒壶,“来说说,你们这三年有什么变化,院长夫子他们都还好么?”
这个程星洲可就不憋闷了,一口气说了许多。
院长年前得了个小孙儿,每天含饴弄孙不知道多快活,杨夫子何先生都还在书院里头,时不时能听到他们又被哪个学生给气病了,师山槐先生半年前已经离开了学堂,游历天下去了,至今还没下落,其他人都各自成家了,有时候聚会也会提起他们。
至于裴子晋,程星洲自动选择了跳过。
他今日仿佛格外开心,一直喝到了下午走不动道了,才由着谢恒他们送去药行,回家的路上,卓进才说起了裴子晋的事情。
“怪不得星洲埋怨他,他刚开始在你走后,也是很难过的,后来,云中城关于你的传言越来越多,裴子晋跟程星洲因为你的缘故,少不得被人轮番欺负,那些人逼着他们两个人说你的不是,说你是野种,程星洲死都不开口,裴子晋后来遭不住打,跟着骂了一句,自此程星洲就再也没搭理过他了,他方才不想跟你说这些,也是怕你听了心里难受。”
谢恒确实没料到,程星洲与裴子晋的决裂会是因为他的缘故。
织织也瞪大了眼睛,卓进抿唇,“你在的时候,他们跟着你,那些怀恨在心的人没办法动你,只能明里暗里欺负他们,你走后,顾落尘也回了军营,大概是因为疫情的事情,金阳泽他们是一心向学的,素来跟程星洲他们也没什么往来,他们被欺负很惨,程星洲性子执拗,认定了裴子晋不是兄弟,无论他后面怎么解释,也再不肯跟他说一句话,后来裴子晋也放弃了,甚至连谢家也不去了,他爹让他去盛京博前程,他来找过我,让我劝劝程星洲别等了,也就走了,不给程星洲写信,也是知道写了,他也不会回复。”
卓进说完,又道:“你也别怪他,你当初不告而别,他有情绪也很正常,我尝过被人欺负的滋味,说一句便能免除麻烦……”
谢恒打断他,“我知道,我没有怪他,我只是在想那傻小子。”
程星洲一片赤诚之心,他却三年来都未曾联系过他,谢恒是心里梗着难受,何况他还根本不想提起来。
织织想了想,“哥哥,还来得及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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