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撒娇,谈心,就连以前爱吃的东西都不吃了,成日里不是读书写字,便是勤学武艺,尤其是射艺,日日不肯落下,吃了多少苦不知道,规矩礼仪样样顶尖,绝不肯行差踏错,十几岁的小姑娘愣是让人看得如同妇人一般沉稳。
现在这字帖,她当然知道是谁的。
是谢泽送给她的,自家女儿每日都会写上几幅,如今已经真假难辨。
“儿啊,你跟谢泽的事情,你爹估摸着过几天就会去找谢家说了。”
杨絮棠起势的手一顿,随后将笔搁置在一旁,“等爹回来我会告诉他,若他去退亲,那我也脱离杨家。”
“你说什么?”杨母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棠儿,你别吓唬我啊,那可是你爹!你怎么做这种糊涂事,谢泽这是有去无回了,到现在都没消息,就算找回来,那也是尸体,你都没嫁过去何必要为他守着,如今盛京那么多青年才俊。”
“又有哪个比得上他?如果不是谢泽,我大可不嫁。”她有自己的骄傲,能成为谢泽的未婚妻,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幸运落在她身上,如今他们说收回就收回,她不能接受。
“娘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救不回谢泽,我便去死海守着,为他守灵。”
杨母听到她这句话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夫人,云中馆送了名帖过来,说邀请夫人跟小姐去云中宴。”
杨母是知道云中馆的,但是她也只是吃过几回点心,倒是没注意还有宴会。
“放下吧。”杨母现在哪有心思见人,让嬷嬷把名帖放下就退出去。
倒是杨絮棠听到云中馆三个字抬起了头,她记得织织曾经说过,如果她父亲为难她,不让她出来,就等她的消息,她会以云中馆的名义。
她当时并未在意,毕竟如果杨家执意要退婚,织织身为二儿媳妇是不好插手的。
没想到真的有名帖送过来。
“是什么人送来的。”
杨絮棠唤住刚要退出去的婆子。
婆子一愣,“我不知道,是门房那边送来的。”
“去把人请进来,带到我这。”杨絮棠吩咐了下去。
婆子点了点头,杨母擦了擦眼泪,“这劳什子云中馆不过就是攀附权贵的酒楼罢了,见这种人做什么。”
像母亲这样的世家贵女,从小在闺中没吃过什么苦,长大后嫁得贵婿,一辈子也算顺风顺水,的确是不会见酒楼的人,但杨絮棠不是。
“我只是上次吃过他们家的东西,觉得味道不错,最近没胃口,叫他们进来问问有什么新菜式。”
杨母听她这么一说也没起疑心,这倒也合理,她最近一天只吃两三口,这样下去人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