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说完,冷含之叹了口气,“赶明儿我们也回江州了,往后再见,恐怕难上加难,等你们孩儿落了地,我给你们寄东西,也算我一份心意。”
织织朝她身后看去,“金阳泽呢?”
“他在楼下呢,和卓进他们一块选酒。”
蒋霏霏感慨了一句,“说起来咱们都是云中学堂出来的,短短三年的境遇,个人造化便天差地别。”
织织点头,“冷姐姐如今与金家哥哥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我这段时间瞧着,他对你很是疼惜,不像是假的。”
冷含之垂眸,“以前是我们两个不懂家里长辈的良苦用心,只觉得日子过的太平,父母都是杞人忧天,还说好了成婚后我与他生个孩子,给家中交差,他去从军,我当女官,如今想来,父母是知道这世道险恶,所以才为我们选择了最安全妥善的方式,如果没有金阳泽站在我的身边,这一劫,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去,所以我们两个说好了,往后两家便是一家,共同守护江州,将爹爹的遗命传承下去,我朝国土,绝不容贼寇践踏。”
她深呼吸一口气,扬起笑容道:“你们不用我们,如今最大的事情都已经了了,往后我跟他一块走,今天是大喜的好日子,报仇雪恨,迎接新生,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
织织与蒋霏霏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没一会,任飞扬跟芮听双也来了,顾落尘与靳渺渺稍后也到达,唯独剩下了一个谢恒还没到,大家开酒坛子的开酒坛子,喝补品的喝补品,大有一种不醉不归的感觉。
外头突然传来了骂声,程星洲立刻跳了起来,“肯定是梁国公府跟晋南王府那些人要被问斩了。”
金南王府那些走狗因为名不见经传,又都当做皇家丑闻,并没有公告于天下,今日拉出来一起处斩是内部人才知道的消息。
果然,一走到窗边,一群犯人身上戴着枷锁,乌泱泱能把朱雀大街给挤满,加上围观的百姓到处扔石头,没找到石头的扔烂菜叶子,有人冲出来泼潲水,登时整条街闹成一团,羽林卫的看不下去了才出来阻止,让他们保持肃静,等到了午门再说。
梁国公就在最前头,这么一个大家族,说覆灭就不复存在了,当日高不可攀的贵人,如今成了阶下之囚,宛如丧家之犬,任人辱骂唾弃,被他们害过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差不多到了午门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是狼狈的,要么是头破血流,要么就是脏污不堪。
季傲月头发打结成一块,被安排在了与梁国公前面,她的罪名比梁国公要大一些,身上挂着代表身份的木牌,百姓们唾骂的言语落在她的耳边,犹如一道道羞辱的鞭笞。
“还什么第一才女!我看她就是最毒妇人心。”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脸,觉得自己看上谢家的二公子了,就必须娶她,还闹出这么大的事。”
“哦?这事情原来是这样。”
“都传遍了,这女人一门心思就想当华世宜第二,真没见过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