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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2 / 2)

“咦?”

周继君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却是随着那两缕星光进入念海,那两颗星曜的命格特征自然而然地呈现于他的心念之上——

紫微,北斗主星,万类臣服,主皇道。

七杀,南斗第六,残忍暴戾,主杀戮。

……

紫玉陡然间光华大作,竟不听使唤地逃脱周继君手掌,落于他眉心之上,不住地向下逼迫,竟似想要挤入周继君额头。然而,转瞬间它就弹飞出去,发出懊恼的呜鸣声,光泽散去恢复了之前的黯沉。

“莫非要修炼《天野斗数》需得将这块紫玉融入眉心?”

周继君把玩着紫玉轻声自语,脸上满是兴奋。就在刚刚那块紫玉欲要挤入他额头时,念海之中南北之斗中升腾起两股明光,却是天野之上的紫微星和七杀星的光芒附上周继君体内南北之斗的两颗念头,随后这两颗念头仿佛活了般绕着念海运行一周,散发出炯炯光辉吸引来上百颗念头融入南北二斗的星序。

“归位!”

周继君眸中闪过精光,低喝道。那两颗隐约拥有紫微和七杀命格的念头忽地划过一道弧线,归于念海的南北二斗之中,而它们所吸引的念头也随之运行流转,念海之中生机盎然,可其余十二颗主星念头依旧黯淡无光泽,死气沉沉。

“看来还是阴差阳错地猜对了,虽然只是刚刚开始。若能掌握其余十二颗主星的命格,引下星辰之光,将其附于那十二颗念头之中,盘活千万散落的念头,化身星辰,或许就能正式开始修炼《天野斗数》了,只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周继君嘴角微微翘起轻声喃喃道,坐起身,看了眼膝头恬淡而睡的齐灵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身旁,随后盘膝凝神。

他如今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提高实力。方才遇到三名天行者,周继君便已险象环生,而三道蛇人都沉眠于体内,无法召唤出来共同作者。周继君嘴上不提,可心中却知道,他的实力因此大打折扣,不复巅峰状态,如此下去,想要到达华清府可是难上加难。可眼下,玄奥莫测的《天野斗数》出现,恰恰成了危难时刻的救命稻草,只要能掌握百万分之一的内中奥妙,他的实力将会突飞猛进。

月光下,白衣如雪的少年双手虚拢于腹部,吐纳呵气。《玄武神经》之中已然施展过的那七般武技依次呈现于念海之中——破万诀、风影无踪步、分神诀、魅影诀、五岳诀、飞花诀和血煞诀,这七般强横的武技流转于紫微星序和七杀星序中,随着星野图阵变幻着。半个多时辰过去,周继君念海之中的七般武技已如一团活水融为一体,连绵不绝,在诡异莫测的星阵牵引下,交缠在一起,衍生出千百种变化。

双腿微颤,周继君弹身悬浮于半空,将这些武技一招一式地施展开来。猎猎夜风吹得他发髻凌乱,而那七般武技在他手中也是混乱无比,就仿佛不通武道的孩童在打拳,没有半点章法。然而,没过多久,周继君嘴角弯起。七般武技被他随手施展,想到哪打到哪,依旧很乱,却隐约多了几分羚羊挂角的变幻莫测,不再一招一式地施展,连贯流畅,让人捉摸不透。

紫微主皇道,七杀主杀戮,随着时间的流逝,周继君的气势也发生着变化,隐约透出几分皇者的浩大威严,而内中杀戮之意也变得愈发暴戾。这两者原本不相容,可在周继君的武技之中,却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奇妙无比。

“这才刚刚开始。”收功,周继君落于地面,抹去额上的汗珠子,自言自语道,“若是对敌时候施展开来,会不会像鱼龙斗数般将对方陷入战阵之中无法脱身?我这套融合斗数之变的武技又该叫什么,玄武斗数吗?”

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周继君心头微动,眼中忽明忽暗。

“我所习的功法繁多复杂,有武道有玄道还有诡道,可都是他人所创的功法。就算我将它们全部修炼完成,也顶多达到那些前辈的高度。更何况身陷这些功法之中,心意被拘囿,想要再进一步个更是难上加难了。”

“若能像玄武斗数般,将我所得功法容融会贯通,或者…...创出属于我自己的功法来,那又将会达到何等地步呵。”

这个念头生出,再也消散不了。可真要创出超越这些本已高深玄奥的功法,却难比登天,这些功法的创造者,哪一个不是纵横天上地下,连仙神都忌惮惶恐的存在。

月光下,白衣少年抱起地上酣睡不已的女童,跃上大辖府城头,穿越安详寂静的城池,向着下一座灯火通明的府城飞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过五府斩七将(8)(第二更)

到达沪留府时,已近深夜,可这座城池却被华灯异彩淹没,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商贩店铺门前高挂着火红的灯笼,好似过节一般。大煜王朝有宵禁令,子时前会响三更锣,相隔半个时辰,违禁者会被拘至府牢当半个月的苦力。此时子时将近,可集市中依旧热闹纷繁,倒让周继君困惑不解。

怀抱昏昏而睡的女童,白衣少年赤足走在涌起的长街上,路人侧目不已,却都只是奇怪地看上两眼,随后又沉浸于他们的欢闹之中。

“请问今日沪留府为何如此热闹,莫非此地不行宵禁之令?”周继君走到一处地摊前停住脚步,问向身旁吆喝着的摊贩。

年轻的行脚商人上下打量着周继君,顿时眉开眼笑,拾起一根桃红色细竿向周继君比划着说道,“公子定是外乡客,不知今日乃是煜皇钦赐的沪留万灯节,可通宵玩乐。公子你可凑巧了,这个时辰灯谜会刚刚开始,我手中这叫解谜竹,往往用它挑下灯谜,都能猜中。不如公子你就…..买一根吧,只要四个铜板。”

接过桃红色的细竹竿,周继君细细凝望着,嘴角浮起一丝暖意。当年和爹娘同居京城将府时,周继君也喜欢去灯会玩耍,虽然方才四五岁,可他从小熟读经书典故,猜些简单的灯谜也非难事。真遇上深奥晦涩的,一旁的爹爹也会帮他解出,在幼时周继君的心中,这世上似乎还没有爹爹解不出的灯谜。

“公子,你喜欢就拿去吧。万灯节俺也图个喜庆,就收您两个铜板吧。”

一旁的行脚商见着周继君拿着把玩,并不说话,心中微微发急。

“也好。”

周继君轻笑着说道,伸手掏向怀里,脸色陡然一僵,却是突然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在和月罗刹、沙摩尼逍遥京城的那几日里,所有用度都是由月罗刹来掏,沙摩尼向来只管吃喝不理钱财,而周继君也对这些小事不放在心上,虽然有些好奇月罗刹那似乎花不玩的金铢从哪得来的,但也不去多问。三人相处时日虽短,可情谊深厚,无需在乎这些小节。月罗刹常常阴森森地和周继君沙摩尼说笑,男人不可一日无财,便是取之花丛也不枉然,而周继君也是一笑而释,月罗刹总喜欢装可怜说他这些金铢都是为红颜坊里的姑娘花眉所得,可周继君和沙摩尼谁也没相信过。

然而眼下,周继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硬着脸,尴尬无比,竟有些后悔不听月罗刹所言。眼见一旁的小贩脸色越来越难看,周继君暗叹一声,无奈地挥起袍袖虚掩着面庞,吐出一只熠熠发亮的珠链,却是那日在大煜宝库中被三道蛇人席卷的珍宝。

年轻的摊贩傻傻地接过那串大如枣果的珠链,半晌才回过神来,颤巍巍地伸出指甲在玉珠上划动着,一抹珠粉落下,可珠链依旧光泽耀目,其上不留半丝划痕。

“天呐,竟然是真的,发了,发了!”小贩喜笑颜开,紧紧将珠链捂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潇洒神秘的白衣公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挑着解谜竹,周继君游走在灯市中,抬头看向那一只只旋转着的走马灯,往事如水从花灯上倾泻而下,初时的暖意过去,便是家破人亡冰寒彻骨的痛意。就在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啜泣声,周继君放眼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女童正抱着个走马灯啼哭。

周继君心头微动,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微微凝视着那个女童,细细察看,却毫无异样。

“谁家的娃娃,大过节的哭成这样,莫非寻不着爹娘了?”一旁几个穿着华装的仕女满脸不忍地问道。

“不是,我.还差一个灯谜就可以得到那个纸鸢了,可就是想不出…..”

“哦,彩头吗?”热心的仕女接过走马灯,轻声念读着写于其上的谜面,眉头微微皱起,“其中有公田,打一州府名…..”

随她一同前来玩赏的女伴们也纷纷围拢上来,议论纷纷,黛眉微微蹙,半晌未能猜出。

旁边的周继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下意识地张口说道。

“兖州冀府。”

“兖州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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