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骤然见到林采依瘦了一大圈不说,眼眶还是红红的,他嘴上虽严厉,但仍是心疼无比,“怎么我不过来,你打算绝食到什么时候?”
“我哪有绝食,只是没胃口而已……”林采依吸了吸鼻子,也不拦着林毅鸿进来,转身就窝到了沙发上。
林毅鸿跟着也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餐盘往茶几上一放,不容置喙的语气,“吃了!我不想过两天报纸上登这样的新闻,说我林毅鸿的女儿为情所困,折腾进了医院。”
“爸!”林采依当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可在自己的爸爸面前,面子那些,她也就不用顾及了,愤愤地冷哼了一声,“我真是想不通,那个乔德鑫的女儿有什么好的!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找人调查了她,发现居然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儿子。”
一提起这些,她就更是觉得莫名地委屈,“阿声居然为了那样一个烂货,那样对我……爸,我真有那么不如她吗?那样的女人,要家世没有家世,长得也就普普通通,她爸甚至还对姐姐做了那样过分的事,阿声都能容忍,可对我呢,我不过就是想借着新品发布会的那些记者来揭开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我有什么错?”
林毅鸿皱眉叹了口气,对于这桩事情又何尝不是一样头疼?
说实在的,他对江律声这个人本身无疑是欣赏的,这些年来晶盛的发展壮大,更是让他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不一样的商业手腕,所以他一直想走联姻这条路,让他为自己所用。
可在上次西雅图的项目那事之后,他也找过江世为了,结果很明确,江律声并不打算就此妥协,他虽然气愤无比,但毕竟自己在这件事上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他林毅鸿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难道还非得吊死在他江律声一棵树上吗?
所以林毅鸿也有息事宁人的打算,可现在看着女儿日渐憔悴的样子,他真是于心不忍,“采依啊,我林毅鸿的女儿,难道还需要倒贴吗,你这样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明天开始,让你妈带你出去社交,宁城适龄的公子哥儿,除了江律声以外,只要家世匹配,你看得上的,爸爸一定让你们结成婚!”
“爸,我不要!我不要相亲!”
林采依一听是让她去相亲,顿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反驳,“现在宁城的人都默认我是阿声的未婚妻,阿声那边也没有公开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相亲,这难道不是让我默认自己已经主动放弃阿声了吗?爸爸,你这个时候让我相亲,不是让全城的人看我笑话,认为我是被抛弃的弃妇吗?爸……爸爸,我不要,我不要这样!你……你帮我啊,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不要相亲,也不要其他男人,你不是一直都疼我超过疼姐姐的吗?你可以让姐姐成为他的未婚妻,我一定也可以的,对不对?对不对爸!我求你了……我不想让所有人觉得我是被他抛弃的,好不好,你帮我出出主意啊,就这一次,求你了……”
说到最后,那张本就苍白瘦削的脸蛋上,期望与泪痕交织,仿佛是漂浮在水里的人,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林毅鸿哪能不心疼?
4年前已经死了一个大女儿,那之后他更是加倍地珍惜自己仅剩下的一个小女儿,此刻看她落泪的样子,更觉每一滴都深深烙在了他的心坎上。
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妥协,“你想要重新回到阿声身旁,办法也不是没有……”
林采依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追问,“什么办法?”
“你好好想想,在这个世界上,阿声最在意的人是谁,他又会最听谁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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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尔对着手机纠结了整整两天,都没能决定到底要不要拨出那个电话。
原本被医院里秦助理转达的那番话彻底打消了关心江律声伤势的念头,但是洗衣服的时候,注意到白色的衬衫袖口处那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渍,眼皮还是忍不住不安地跳了跳。
昨晚在上救护车之前,虽然光线晦暗不明,但她仍能分辨得出,江律声额头的伤势很重,血流不止,甚至后来她还做了应急的止血措施,才稍有缓和,而她袖口处的这些血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沾上去的。
这样的伤势,真如秦路口中所说的那样“无大碍”吗?
正好那天周六,乔尔陪着母亲关悦群去符敏的私人医院里做牵引治疗,等候的过程中,正好是见到符敏摘了口罩从另一间病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