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难免诧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孟雯茵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听得我也有点想叹气而已。”
乔尔,“……”
这个回答,还真是让她——不意外。
不过雯茵跟自己不同,她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富庶和谐的家庭环境当中,父母是豪门里极为罕见的那种既门当户对,又相知相爱的伴侣。
所以她的性格也比较单纯直接,喜欢用最简单的是与非来作为判断事情的标准。
可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这件事,又岂是一句简单的是非就可以概括的?
孟雯茵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来,却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好友的心情继续低迷下去。
“哎呀,别想那么多啦!”孟雯茵挽住她的胳膊,使劲晃了晃,“这种事情,皇帝不急,你这个太监急了也没用,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这也是对叔叔阿姨感情上的一种考验呢?”
乔尔一下就被她那句蹩脚的比喻给逗乐了,忍不住笑道,“说谁太监呢?”
“我我我……我是太监成吗?”孟雯茵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也木有小鸡鸡。”
乔尔倒是隐约想起来,小一点的时候去雯茵家里玩,还真见过她有一套穿着太监服的艺术照,应该是在百日宴的时候拍的。
黑濯石般明亮的大眼睛,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儿,再配上一套清宫小太监的服饰,别提有多可爱了。
不过当时的雯茵可把那段经历当成是奇耻大辱,只有孟父宝贝那几张照片宝贝得不行。
恨不得见人就掏出来把女儿的照片展示一番,跟人夸耀道,“你见过谁家有那么如花似玉的小太监?”
第一次去孟家做客的乔尔当然也没能“幸免”,事后,还被雯茵连撒娇带威胁地警告她千万不能说出去。
可是现在,她却能把这个梗拿来作为谈资,只为能逗自己开心一笑。
心头的阴霾在逐渐散去,因为有这样一个朋友,真的是一件格外温暖人心的事。
两人又坐在甜品店里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孟雯茵提议,既然来了医院附近,她得去看看关悦群。
乔尔想了想,也好。
毕竟雯茵在关悦群的眼里,也是一枚开心果形象,能跟她聊聊天,疏通疏通她心里的郁结,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买完单,两人很快就拎起自己的包包走进了住院部大楼。
距离关悦群进医院已经有两天了,一楼的客梯也早已修理完毕。
等到移门缓缓打开时,下楼的人顿时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