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忍受,在被自己所痛恨的人剥夺了一切之后,还要忍受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跟不屑。
更何况,江律宁从来就是心胸狭窄的人。
他确实恨江律声。
从13岁那年,他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开始,这种恨意就再也不曾消弭过。
曾经的天之骄子,忽然就成了冒名顶替,而那个受人指指点点的私生子,却才是江家唯一的血脉。
江律宁忽然就觉得无比讽刺。
那些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光环,还有他所拥有的一切,本来都该是属于江律声的啊。
可是怎么办?
他就是不想再还回去,并且,连同江律声现在所有的,他都想毁灭掉。
这种念头随着20年来他所积郁的恨意,一并涌上了大脑,江律宁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就走向乔尔,对准她的膝盖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江律宁没有手下留情。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乔尔一时不备,整个人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她原本所站的位置,就是靠近天台边缘的,不往后的时候还不要紧,这一退,脚下一个打滑,身体忽然就不受控制地朝天台外围倒去。
惊得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乔乔——”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律声迅速朝着天台边缘的方向冲了过去。
男人的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森冷的直线,眉峰堆得更紧。
只是在见到与乔尔的手腕捆绑在一起的那把椅子,不偏不倚卡在了铁架子的缝隙之间,正好阻挡了乔尔的下坠时,喉底才稍稍透出一口气来。
但紧绷的神色却不见丝毫松懈,嗓音更是沉冷,“阿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样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江律宁看着他一脸紧张到灰白的脸色,心情更是愉悦,“要不要让你再感受一次?”
说完,他对准幸幸的膝盖,如法炮制地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幸幸的身子本就娇软,也不具备任何抵抗的能力,经他这样一踢,整个小身子顿时翻落到了天台之外,跟乔尔一样垂挂在了医院大楼的墙壁之上。
才4岁大的孩子,当然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幸幸一时没忍住,哇哇两声就直接哭了出来。
“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