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然这时才问柳下惠道,“叶无道和你师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看你师傅好像蛮在意他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柳下惠摇了摇头道,“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吧!”
杨然没有说话,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里一个警员对杨然道,“杨队,有新情况,沈哲宇和叶无道是坐火车离开古阳的,我们已经和班车上的乘警联系上了,他们虽然打的是去北京的票,但是沈哲宇在山东青岛站就下车了,车上目前只有叶无道一人!”
杨然闻言眉头一皱,沉吟了片刻后,这才道,“沈哲宇也许知道事发了,所以想要潜逃,立刻联系青岛警方,协助调查!”
杨然说完挂了电话,立刻打了一辆车,柳下惠跟着杨然一起上了警车回警局,路上杨然将这情况告诉了柳下惠。
柳下惠闻言一阵沉默,没有发表意见,两人刚到市局下车,杨然的电话就立刻又响了起来,“杨队,我们让青岛火车站和飞机场都查了一下沈哲宇的行踪,火车站的实名制虽然开始实行了,但是查起来比较麻烦,机场那边倒是好查,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
杨然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道,“做的好,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我已经到市局了,到办公室再说!”
杨然挂了电话,立刻和柳下惠上了楼,去了二队的办公室,这时几个警员正在办公室里不住的接打电话。
有一个闲着的警员见杨然回来,立刻上前道,“杨队,沈哲宇这小子不会是要潜逃出境吧?”
杨然没有说话,从她听到沈哲宇从青岛下车后,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了,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抓起桌上的电话,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柳下惠站在二队的办公室大厅里,见每个人都有事做,忙的水深火热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暗道自己为什么跟来。
柳下惠刚想到这,就见杨然这时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对警员拍了拍手道,“我去一趟青岛,有什么事就立刻给我电话,除了沈哲宇,其他人也别放过,刘忠华的同伙都要全部抓捕归案!”
一个青年警员这时立刻对杨然道,“杨队,你就一个人去青岛?要不要我通知徐队,让他陪你一起去?”
“通知他做什么?”杨然秀眉一动,立刻道,“他现在是校警,不是什么徐队,我们警局里的事,找他做什么?”
杨然说着立刻出了办公室,见柳下惠跟着自己,这才道,“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陪我去一趟青岛?”
“别了!”柳下惠连忙摇头道,“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大夫,查案的事交给你们警方就是了,如果是去救人,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杨然闻言沉吟了片刻,这才对柳下惠道,“那行,我去青岛一趟,不能让沈哲宇跑了,回见吧!”
杨然说着和柳下惠出了警局,随即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飞机场,而柳下惠则是打了一辆车去了杏林春诊所。
第306章 当年事
柳下惠在去诊所的路上接到了梁振法的电话,梁振法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当面商量,柳下惠立刻又转去了梁振法律师事务所。
到了梁振法律师事务所,柳下惠发现冷漠也在这里,梁振法见柳下惠来了,立刻和柳下惠商议了一些近期准备上庭为柳下惠父亲柳隆天上庭的事。
说到关键的时候,梁振法最后抛出一句,“现在重点不在我们怎么准备,我怎么去打这场官司,最主要的是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当事人愿意接受才行!”
这个问题已经说了很久了,柳下惠这时犹豫了一下,对冷漠道,“你帮我申请去探监吧,我和柳老师到时候一起去!”
冷漠闻言立刻道,“我已经申请到排期了,不过我担心伯父对这件事排斥,所以我至今还没提过,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柳下惠点了点头,对冷漠道,“我已经有了打算了,也许他不听我的,但是有两个人的话他应该会听!”
冷漠知道柳下惠说的是谁,对柳下惠道,“梁先生刚出院,只怕不方便去监狱,至于你师傅那边,你自己去说吧!”
柳下惠立刻又回去了门诊,此时沐东楼正在门诊里休息,柳下惠进门后,对沐东楼道:“师傅,我申请让我父亲出狱了,但是他可能不会同意,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我想你的话他应该会听的吧?”
沐东楼听柳下惠说完面色一动,沉吟了半晌后这才对柳下惠道,“你猜错了,你父亲谁的话都会听,就是不会听我的!”
柳下惠一脸诧异地看着沐东楼,却听沐东楼道,“这一天始终要来,我想我也应该告诉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柳下惠立刻搬着一张凳子做到沐东楼的面前,沐东楼却自行推着轮椅到了门诊门口,背对着看着门外对柳下惠道,“宗絮,你父亲当年为什么会入狱,这件事我有责任!”
柳下惠闻言心下顿时一凛,怔怔地看着沐东楼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实话,柳隆天不肯对柳下惠说当年的事,柳下惠曾经想过无数过个原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与自己的师傅加舅舅沐东楼有关。
“怎么说呢?”沐东楼又沉吟了半晌,一双眼睛从严厉逐渐变得哀伤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这才道,“你应该听阿湛说过,当年我们师兄弟三人,一个从医,一个从药,一个从商,三个人走的是不同的路子!”
“梁叔的确和我说过!”柳下惠立刻点了点头道,“他说当年药厂是他和我父亲一起负责的,你当时管理的是杏林春,根本没有过问药厂的事,您又怎么会说和你有关呢?”
“当年我的确是没管药厂的事!”沐东楼这时对柳下惠道,“我不但没管药厂,而且在开药厂的事上,当时我和你爷爷是一个态度,是坚决反对的,后来你爷爷同意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但是还是没去管!”
“这些事梁叔都和我说过了!”柳下惠点了点头道,“他还说了,您当时的徒弟就是叶还阳,去药厂帮过忙!”
沐东楼没有回答,柳下惠虽然看不到沐东楼的脸,但是感觉到沐东楼的双肩都在颤抖,沐东楼这时道,“这也是我当年为什么要踢他出门了!”
柳下惠心中一动,暗道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却听沐东楼道,“我之所以说叶无道是百年难遇的医学奇才,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徒弟我才这么说,他就算不是我徒弟,我也会这么认为,他聪明,好学,上进,不但钻研医术,而且对药理也很感兴趣,当时他背着我向你父亲学药,你父亲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这小子的确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奇才,你父亲也有爱才之心哪!”
柳下惠闻言心中又是一动,看来沐东楼如此说,也的确不是褒奖自己徒弟的话,叶无道的确是一个医学奇才,不过这时却想到,自己也有人称是医学奇才,不知道和叶无道相比又如何?
沐东楼这时转过了身子,看着柳下惠,似乎看穿了柳下惠的心思,“你也是医学奇才,我沐东楼一辈子最庆幸的两件半事,一是拜了你爷爷为师,二是收了你为徒,另外半件就是收了叶无道为徒!”
沐东楼不说为什么叶无道的幸事只算半件,柳下惠也能明白。
沐东楼这时继续道,“你和叶无道不同,叶无道喜欢剑走偏锋,而且孤傲不羁,我开始觉得一般天才都会有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孤僻性格,所以也就没强加管束他的性子,总觉得像这种天才,就应该放任他,如果约束住了,反而束手束脚,倒会埋没了他的才华!”
柳下惠没有说话,却听沐东楼微叹一声道,“原来我错了,我之后才明白,一个人总是才华横溢,如果没有品行,那不但不是幸事,反而可能会是祸事!”
“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柳下惠迫不及待的问沐东楼道,“是不是我父亲入狱和叶无道有关?”
沐东楼没有直接回答柳下惠,微叹一声道,“当时我第一次发现叶无道跟着你父亲学医的时候,我也想阻止来着,但是我也很快和你父亲一样,发现叶无道吸收新知识的能力实在罕见,他的确有能力医药双通,而且都能达到顶峰,当时你父亲还没有你,他甚至觉得杏林春以后要交托给他!”
柳下惠闻言不禁心下一凛,要知道当时那时候门第的概念根深蒂固,就说沐东楼和粱湛拜柳下惠的爷爷为师,废了多大的周折?
柳隆天能想到要将杏林春交托给叶无道,可见叶无道的确非比寻常,他的确是一个值得别人刮目相看的天才。
沐东楼接着道,“所以我就没有再阻止叶无道去跟你父亲学药了,后来你父亲和阿湛筹办药厂,当时资金紧缺还是其次,主要就是缺医药人才,所以叶无道就去了药厂帮忙了,他也不辱重任,在几个关键的时候都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