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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爹非土著 第64节(1 / 2)

巷子铃声声响,似平地一声雷,将花铃惊醒,忙挣脱了手往后退,生怕爹娘看见她在门口和沈来宝牵小手,如此一来她恐怕要被禁足在家了,急忙转身跑进大宅。

手中暖意挣脱,没有等到答案的沈来宝顿生惆怅。

我当然什么呢……

我当然不喜欢你。

我当然也喜欢你。

后面的意思简直可以千差万别,沈来宝抬头看着花家门匾,又觉自己变成了苦情诗人——啊,隔壁小花到底喜不喜欢他?

第67章 缘来难挡

雨夜的表白没有顺利回应,花铃疾步往房间走时还觉得懊恼。她埋头快走,也没留意脚下。

进进出出的下人鞋底沾了水,导致地面都有点湿。花铃光顾着走,走得又急,忽然鞋底打滑,往地上摔去。她下意识伸手,可非但没有撑住身体,还听见胳膊“咯噔”一声,疼得她在地上蜷身,半晌没回过神来。

还是下人听见倒地的声音跑过来,忙将她扶进里头。

花平生和廖氏一进门就听说女儿摔伤了,急忙过去瞧看。廖氏见坐在桌前的女儿衣衫脏乱,紧捂胳膊,慌忙问道,“难道是潘孜欺负你了?”

“没有这事,盘子哥哥今天好好招待了我们来着。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着的,进门时还好好的,可以问管家和守门的下人。”

“真是笨死了。”廖氏骂她一声,又心疼不已,“疼不疼?娘先给你上药吧,不等大夫了。”

花铃捂着胳膊,感觉一松手就要卸下来般,痛得额头都冒了冷汗,脸上已无血色。只是见母亲担心,她强笑道,“我没事,娘,您别慌,以前我不也摔过。”

“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小孩子摔跤正常,哪里有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这样摔的。你不好好看路,想什么呢?”

花铃眉眼微垂,想着沈来宝方才说的那些话呢。

原来他喜欢她,她还猜了那么久,明明是喜欢的,她都看出来了,可他那日却说没喜欢的人,又让她胡思乱想了几晚。

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当面跟她说喜欢她,当面!

她就没从好友那里听说过有哪个男子会这么直接跟姑娘说的,连个过渡也没,他也不怕把她吓走。

廖氏见女儿又不知在想什么事,可是神情轻松甚至欢愉,才放下心来,女儿果真伤得不重。她瞧着一身脏的女儿,便出去喊仆妇打水来,好等会梳洗,姑娘家可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她吩咐完了,又回到女儿身边,唤她回神,说道,“上回莫家公子的事,你好好想过了没?”

那莫公子就是知州的儿子,花铃上回还跟沈来宝提过,只是提归提,并没有考虑过那人。她心中已经有了他,如今又知道他欢喜自己,就算是太子来,龙太子来,她都看不上。

谁都比不过她的来宝哥哥。

“不喜欢。”

廖氏对那莫家公子还是挺满意的,可丈夫说了让女儿自己挑,就没提太多,这会满心以为女儿至少会考虑下,谁想竟然直接说不喜欢,“那莫公子家世好不说,人品也好,只比你大两岁,知书达理又博学,今年还要去参加科举呢。莫家也不是现在就逼着你进门,娘也不愿意的,就是想在他秋试前将婚事定下来,好让他专心考科举。”

花铃说道,“如果婚事没定就不能专心考科举,那何必考了,这本来就是两件事。”

“这你就不懂了,他念书好,要是在殿试上拔得头筹,被什么大臣瞧上要许配女儿给他,可怎么办?莫家是个安分人家,不想要个不知根底的儿媳,而且还得好好伺候着,捧在手心里,倒不如娶个知道底细的。”

花铃抿抿仍苍白的唇,“那低娶的就不用捧在手心里了?”

廖氏瞪眼道,“当然不是,我的女儿不但要捧着,还得含在嘴里,伺候得半点不能马虎。”

知道母亲不是一味的推自己出嫁,花铃这才欢喜,脑袋轻轻靠在母亲肩头上,低声,“娘……女儿舍不得您。女儿要嫁……也想嫁个近点的,最好是一个巷子里的,这样就能每天回来了。您不要让我远嫁好不好?”

廖氏哪里舍得,可再不舍得也不能留她到二十七八的,她又笑话她,“就算是嫁在巷子哪户人家里,也不可能天天回娘家,否则夫家会有怨言的。”

花铃才不信沈来宝会,他别每天带着自己往这钻就好。想着她的脸又一烫,她这是在瞎想什么,两人如今不见姻缘,她却想这些,羞!

只是有了今晚他那句话,她的情丝已系在他的身上,他心意不变,她也再无他想。

单是想到这,就觉今晚要失眠了。

今夜同样要失眠的,还有沈来宝。

当然什么?

到底是什么?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几百遍,差点没忍住翻墙到隔壁趴花铃的窗户问个清楚。

实在睡不着的沈来宝盘腿坐起,在床上沉思许久,才想,小花她该不会是在……撩他吧?

不知道是被小花撩了还是刮了的沈来宝彻夜无眠。

单相思真的是太痛苦了!

沈家下人向来起得早,主子们普遍起得晚,这两年沈夫人想通了,将管大宅的事丢给了几个姨娘,自己只在大事上出来主持下。实权未丢,人却轻松多,似比以前更年轻了。几个姨娘有了事做,连闲话都少说了许多,一举两得。

今日沈夫人起来,厨房都快备好了早饭,却没看见儿子出来,这着实让她觉得奇怪。沈老爷一早就接了商会那边的来信,看了两遍,也无心留意儿子,说道,“今年各州大雨,恐多地有涝灾,府衙派人去了商会,想让我们捐些银子修筑河堤。”

沈夫人说道,“修河堤?这是好事,给子孙添福的事。”

“我们沈家年年都会捐献银子修河堤铺山道,可是今年不一样了。”沈老爷放下书信,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水,说道,“往年都是我们自个捐银,想捐多少随了自己。可现在府衙亲自开口,一众长老兄弟都怀疑是知府要私吞这笔钱,只是借着名头来让我们捐银。”

沈夫人微顿,“老爷是怕这笔钱捐出去,不是用在修河堤上,而是进了知府的口袋里?”

“那新任知府之前名声并不太好,刚上任就来这么一出,着实让人怀疑。”沈老爷经商已久,深知行商必然也要依附朝廷官员,知府的官可是一点都不小。而且还是头一回跟他们开口拿钱修河堤,不给的话,自己就成大奸商。可给了,万一他不用在正道,他也不高兴。

无法避免不给,但可以给少一些。但真要是汛期会决堤,他也想用钱把河堤修结实了。

商会里的人同样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决定今年早一些聚首,共议此事,也顺道将一年一度的会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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