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的脸顿时就红了,但也只得点头:“好……”
秦慕白顿时恨得牙痒痒。高阳公主已经是一根“老油条”了,和武媚娘还从来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今天可是大好的机会,这厮居然出来搅局!
“我和媚娘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谈。”秦慕白一本正经的对那几个侍婢道,“你们,先伺候公主去歇息!”
“我不要!”高阳公主顿时就叫了起来,把武媚娘抱得紧紧的,“秦慕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哼,哼哼!总之,今晚媚娘是我的,你别想打一丝坏主意!”
武媚娘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秦慕白也被气乐了,当真是哭笑不得——这种话也就当真只有高阳公主这种蠢宝、活宝说得出来,有这么野蛮的捅破窗户纸的么?真比棒打鸳鸯还要大煞风景!
“好,老子真是怕了你了!”秦慕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媚娘,那就明日再谈吧!你们早点歇息,我去庞飞那边。”
“嗬!”高阳公主越发得瑟了,诡笑道,“你是不是想让庞飞带你去寻花问柳呀?”
“是你个头!”秦慕白哭笑不得的站起身来,对武媚娘微然一笑,轻声道,“天寒夜露,早点歇息。”
“嗯……”武媚娘嫣然微笑,轻轻点头。
秦慕白转身就走,武媚娘目送他离开,眼中写满不舍。
高阳公主嘿嘿的坏笑,在武媚娘面前夸张的扬手干扰她的视线,笑道:“看你这眼神,直勾勾的,难不成想把他拖回来?哈哈!!媚娘,今晚你是本公主的人喽!”
一时武媚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既无奈又忍俊不禁的道:“公主,一年不见,我这点道行俨然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以后呀,在内在外,我都听你的好了。”
“哈哈哈!”高阳公主笑得得意忘形又小人得志,一环手抱住武媚娘的柔腰露出男人的才有的贪婪又色迷迷的表情,诡谲的笑道,“你也不看看,我这一两年是怎么修炼的?想不想学呀,嘿嘿!”
“公主,请恕我说句不敬的话……”
“嘻嘻,你说!”
“你无耻的样子,真的很有慕白的神韵!”
秦慕白走出了秦仙商号,还在一路摇头苦笑。
夜未央,襄阳城里正热闹。一年多前,承蒙“炀帝陵”的照顾,襄阳的工商旅游业可谓发展飞速,如今已经成了南方一座鼎鼎大名的富庶之城。一年之后旧地重游,昔日的繁华与热闹显然已是更上层楼,不可同日而语。
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走走看看,秦慕白的心情其实还不错。几年来,自己也的确是难得像现在这样身无所羁轻松自如了。
蓦然在人群中,秦慕白看到了前方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挑着一副担子,走得不急不忙。
秦慕白一时好奇,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于是挤开人群朝他追去。
那人显然也是察觉到了秦慕白在追他,刻意加快了一点脚步,还往人烟稀少的街巷之中走去。
秦慕白好奇之余添了一丝警惕:是谁?非要把我引到僻静之处?
挑担的男人走进一条漆黑的小胡同但停了下来,放下了担子,依旧背对着秦慕白,显然是在等他。
秦慕白停住脚,凝神打量,光线较量,已是看不太真切。于是问道:“阁下何人,让某如此眼熟?”
“秦将军,好久不见了。”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秦慕白顿时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第329章 意外的发现
半年前,襄阳出现了一名其貌不扬,但不能不引起一些人注目的货郎。
此人身材高大从不修边幅,时常是一身凌乱的衣裳和胡乱的虬髯,沉默寡言但与人为善。每天挑着一副担子,里面装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糖人点心或是麻布针线等物,在襄阳城乡之间穿梭往来,风雨无阻。
这样的货郎,各地都很多。让他引起人们注意的是一次不经意的事情。那一日,他依旧挑着担子去城北港市里贩货,突然跑来一匹受惊的疯马冲进港市,撞翻了许多摊铺,也撞伤了一些人。眼看着它就要撞进一间专行制卖糖人颇多小孩与妇孺的店铺,险相环生。这时,货郎斜刺里冒了出来,如电如幻撞到那马头旁边,只一拳,硬生生的将那匹疯马打翻在地!
一场惨祸避免了,人们仿佛也头一次注意到,这个深藏不露、身手强悍得有点令他们发指的货郎,只有一条手臂。
“将军,某敬你!”
一间民宅里,货郎单手举起碗对着秦慕白微笑,先干为敬。
秦慕白举着碗,却没有急于饮下,而是看着对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汉子,微笑。
“张同,你一直都留在襄阳?”
“不是,一年前才回来。”张同抹了一把嘴,咧着嘴笑,笑得有点惭愧,却又全无保留全无心机。
就在一两年前,眼前的这个张同还是光荣的百骑一员。他和庞飞等其他30名百骑一起陪同秦慕白来到襄州,却暗中帮助他的生父韦嚣尘出卖过秦慕白,最后自断一臂以赎罪。从那时候起,秦慕白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又遇到了。
故人相见,往日的一切恩怨已是快要烟消云散,此间现有的,更多是感慨与唏嘘。
秦慕白喝下了一碗酒,四下看了一眼寒酸又破敝的民舍,墙壁上依旧挂着一把刀,就是那一日他用来斩落自己手臂的那把百骑专用佩刀。除此之外,一切平常又简陋。
秦慕白说道:“张同,你怎么没回长安?”
“回了。”张同点点头,简短的答道,“回到老家,我养伤,陪伴母亲。不久后母亲过世,我在长安每日都不得安宁,于是又来了襄阳。”
“不得安宁?”秦慕白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
“魏王。”张同拧了一下眉头,说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便要拉拢我投靠到他的阵营之中。”
“拉拢你?”秦慕白更加迷惑了,“为什么?”
张同微微一笑,说道:“将军难道忘了当年的襄阳|水鬼案吗?当时真正知道所有实情的人并不太多。小人就是其中之一。其实小人已经是废人一个,而且无权无势无名无望,魏王要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