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南?”众将有些惊愕,“面对逻些城的方向?”
“对。兵者诡道,本将就是出奇不意!”侯君集斩钉截铁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吐蕃人有可能去而复返翻身再战——要我说,不是可能,而是必然!反正我们是不打算逃了,那何不提前给他们准备一个大口袋子?”
“将军英明!”
“不说废话了!号令,吃喝拉撒洗澡玩女人,都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完了都给我提刀上马,宰牲口去!”
“诺!——”
披挂完毕,侯君集骑上了马。
放眼四看,牦牛河的水是红色的,四周一片全是尸体与奔散的马匹,横七竖八插着许多旗帜与刀剑。不远前方,仍旧浓烟滚滚火光乱舞。
就是面对着眼前这些,侯君集刚刚与他部下的将士进行了简短的整休。
出征时的五万人马,现在还剩两万六千余。
此前侯君集下达号令,准许将士就此离开他而回到大非川。当时,只走了不到一千人。此外除开战斗减员,更多的人是因为高原反应严重,而被侯君集连打带骂加威胁的轰了回去。
其实侯君集自己的高原反应,也相当严重。前些日子在昆仑山一带还好,但至从向孙波挺进以后,他就觉得呼吸不畅、胸闷、恶心,现在是眼睛都充血了,经常性的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还有过短暂晕厥。虽然喝了许多吐蕃巫医配制的“红花汤”,缓解症状的效果也不那么明显了。
和他一样症状的人,不在少数。难怪三个部族的酋长与将军们说他们是“妖魔”,因为他们的眼睛就如同黑夜中的饿狼一样,猩红如同滴血。
可就是这样一群本该躺在病榻上接受救治的男人,打得十万吐蕃贵族兵马一泄千里溃不成军,就如同一群饿狼扑进了羔羊牛群之中。
四周很快响起一片惨叫。刚刚俘虏来的女人,全都被杀了,尸体扔进了牦牛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