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适应这种赤裸裸的说话方式,也不喜欢。
就像是一块表面已经复原的伤疤,被人暴龘力的撕扯开来,露出里面的蛆虫和腐肉,让人看到那肮脏恶心的一面。
多少年了?
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和他谈论这个问题,他以为他已经完全的掌控了宏大集团,那个人已经成了过去式,成了淹没在时间长河中的烟沫和灰尘。没想到,却仍然有人在盯着他记着他,并且猝不及防的用它来攻击自己。
秋鸿图的反应很古怪。
先是错愕和难以置信,然后便是冷笑,大笑,肆无忌惮的狂笑。
唐重也笑。
他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觉得对方笑的那么狂妄,如果自己不在脸上表现出一抹笑意,好像就在声势上输了人家很多似的。
“唐重。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啊。”秋鸿图笑了好一阵子,看着唐重说道。
“我就是喜欢实话实说而已。”唐重直视秋鸿图的眼神,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此时的心理想法。显然,秋鸿图比他想象的要更难对付一些。他从他的脸上或者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这样的人一向都不怎么讨人喜欢。”
如果有的话,只有压抑的愤怒。
“你挺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儿倒是很讨人喜欢。”秋鸿图‘称赞’着说道。
“过奖了。”唐重淡然说道。
既然话题已经挑明,他就没有了退缩的可能性。
与其就那么被秋鸿图一刀斩断,不如下重药给自己和秋意寒争取一个机会。
“我记得你大学是学心理学的?”秋鸿图问道。
“实用心理学。”唐重点头。
“看来你学的很不错。”
“我猜对了吗?”
“猜对了怎么样?猜错了又怎么样?”秋鸿图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站在宽大豪华的办公桌后面,盯着唐重说道:“历史都是由成功者来撰写。很幸运,我是那个拥有撰写历史资格的成功者。”
“当然,没有人怀疑这一点。”唐重说道。“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我为此付出过,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成功是偶然的。”秋鸿图理直气壮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你不敢直视这一点儿呢?”唐重反问。“你名正言顺的接手宏大集团,为什么还要在集团内部进行清洗?你在害怕什么?”
“他是我最亲的人,但他不是我。我要用自己人。我必须这么做,没有更好的选择。”秋鸿图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害怕死人,我害怕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