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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钉崎野蔷薇及时给了咒灵重重一击,好在伏黑惠的假设并未实现,钉子没入绿色皮肤的瞬间,咒灵犹如被刺破的气球般陡然炸开,她刚想松口气,却听一声压抑着的、高昂且颤抖的女声回荡在身前,丑恶的咒灵消失,他们之前寻找的受害人就暴露了出来。

受害人们。

一男一女,而且场景很有问题,很不健康,很不纯爱,午夜档都可能要打码那种。

钉崎:伏黑,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乍一下以为自己穿越了什么奇怪的日剧现场,但毫无疑问,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没有做梦。

身着白裙的美丽少女,纤细的手指握住一把砍刀,高高举起,脸上满是泪痕,而她对面的少年低垂着头,双手被铁铐铐住,再用铁链栓在一起,看不清神色,却能从端丽的脸部轮廓看出对方拥有极为优越的外貌条件。

这大概就是他要经历这种柴刀剧情的理由?钉崎一边心不在焉地想,一边大步向他冲去,而虎杖悠仁已经率先一步冲到他们面前。

虎杖君!

虎杖一记手刀,恰到好处的击在对方后颈,下一秒,少女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他小心接住,才抽空去看另一个人。

太、太宰同学?

这位被称作太宰的人长相几乎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皮肤白皙,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棕发卷曲柔软,呈现出海藻般的质感。

他浑身都裹着绷带,手腕、小臂、脖颈都被缠绕着,一圈圈绷带下也许都是被凌虐过的痕迹,左脸贴着一块纱布,右眼直接被纱布蒙着,看起来伤痕累累。

这样一个可能受过严重虐待的人,面对可能的加害者,那双鸢色的瞳孔却充满可惜,太宰痛心疾首地仰起头:虎杖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位和我一起殉情的美人。

诶?虎杖悠仁一时间愣在原地,他吞咽了一下:殉情?

对。太宰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殉情啦,殉情,纱纪酱可是一位相当风雅的女性。

虎杖:

柴刀砍头这种风雅?他嘴唇微张,半晌,再哇哦了一声:太宰同学,我认为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报警为好。

钉崎野蔷薇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疑惑,她悄悄用手肘怼了一下虎杖:你们认识?

虎杖低头在随身的急救包里翻找止血剂:上个月他刚刚转学进来,我们当过两天同班同学。

太宰费力地举了举手,他的手腕被重重的铁链扣着,这个动作显得他很是柔弱,至少对比在场的人都十分柔弱。

我叫太宰,太宰治。他看向野蔷薇。

钉崎野蔷薇眨了眨眼,太宰身上有一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准确来说,和现代格格不入的气质,他似乎应该存在于电影布景中的旧时代,穿着鼠灰色细麻布条纹和服,慢慢地穿过木制长廊。

太宰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脆弱而又精致的笑: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太宰的声音是种很有辨识度的轻柔:之前我一直在乡下接受老师的教导,没有去过学校,这是第一次离开乡下,现在见到什么都很新奇。

钉崎:乡下?

大都市的女性果然不一样,竟然有您这么美丽的女性,这位美丽的小姐,您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钉崎:

钉崎表情隐隐裂开:哈?

第2章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钉崎野蔷薇一时间哑口无言,殉情这个词,如今出现的地方只有战后的文人著作,以及平安京情景剧里刻意渲染的哀伤场景,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在这个时代正儿八经地发出殉情邀请 。

引诱他人自杀,可是活脱脱的犯罪行为。

很奇异的,她对着这张脸,一时半会竟然做不出平日里野蔷薇应该做的行为,太宰治这人竟然和殉情毫无违和感,她没觉得自己被冒犯到,望着对方孱弱的身影,甚至心底还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细不可察的怜爱。

她甚至能想象太宰是怎样流连在银座的花街之中,当掉自己所有财物去换酒喝,要是贫困潦倒,无物可当之际,他就会试图恳求店家为他赊账,好再让自己沉溺于酒精。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生出这点微末的怜爱时,太宰治鸢色的眼眸,悄悄掠过一丝异样,那双犹如盛满淤泥的深湖般的瞳孔,又深了一点。

轻一点,虎杖君。

太宰垂着眼睛,微蹙着眉,和他年龄一般大的咒术师少年正替他解开手腕上的绷带,闻言,手忙脚乱地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挑起绷带边。

我可是很怕痛的。太宰噙着笑意,轻飘飘地抱怨了一句。

钉崎:那为什么又要邀请别人殉情?难道自杀就不痛了?

在绷带落下的一瞬间,粉发少年浑身一僵,眼神流露出几分怒意,危险的气息骤然放出,那是在血与火中厮杀过的纯粹怒意,令人胆寒。

绷带下尽是旧伤。

深的、浅的、微微凸起的、凹陷的,各种已经痊愈的伤痕,丑陋地烙印在太宰治的身上。

而让他最为愤怒的,是那些仍在流血的伤口。

太宰治手腕上的伤口并不平整,以他的眼力,轻而易举地就能分辨出这些伤疤不是太宰自己所为,一道道刀口凌乱地分布在白皙细瘦的手腕上,不深,按照人体的凝血速度,早就应该结痂。

而血液依然汩汩流出。

也就是说,有人一次又一次、一遍一遍地,重复撕开了伤口。

这人分明是被凌虐了吧!钉崎野蔷薇瞪圆眼睛想。

太宰同学。虎杖悠仁沉声说:不管你和这位女士之间有什么过往,这都不是她伤害你的理由,在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报警。

太宰治很强烈地怔忪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他笑了一阵,又被疼痛打断导致喘息起来,稍微平复后,他艰难地摆了摆手:虎杖君,纱纪酱可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不要小题大做啊。

明明是受害者,却一直在为加害人说好话吗?又或者实在是心肠太好,太过善良?

钉崎野蔷薇不受控制地想起斯德哥尔摩病症,眼神又柔和了一些。

果然是来自乡下,容易被骗的好男人呀。

虎杖悠仁大脑中的某根神经悄然被触动:纱纪酱?

他侧过脸,望着被他送到同伴手中的少女,犹疑地:这、这个就是之前大家说的嗯,抱歉,太宰同学,我不是

粉发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钉崎野蔷薇被吊足了胃口,却没得到谜底,她等了一会,又悄悄怼了同伴一下。

虎杖却紧紧地抿住嘴,不再说话了。

被他们护在正中的太宰却突然笑出声:没事没事,虎杖君听到的流言,也有一部分是事实哦。

纱纪酱,是我的爱人。

虎杖悠仁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受过的良好教养不允许他将那些班上男生的污言秽语转述出来,事实上,那些诋毁也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流言可以形容。

太宰刚一转学过来,还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时,他敏锐的听力就已经捕捉到前座的尾田,正在低声骂他是个只有脸并且喜欢哄骗玩弄女孩的小白脸。

没过几个小时,恶意就直线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我看得很清楚,他被一个很老很丑的女人包养了!

啊呀,那岂不是很脏,还是学生呢,就已经这么堕落了吗?

估计放学后会去风俗店打工吧。

日本社会自从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停滞,已经成了一滩死气沉沉的污水,门阀财团御三家把控着政治,等级森严,普通人从出生就要为了偏差值努力,如果考进好大学,再能进入一家公司啊啊,那真是太好了,日本人上班一上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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