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的你们胆子去冒犯那个存在的?想要找死吗?”
谷安脉之中,一群修士们聚集在一起,沉默的看着被它们围在中间的那个正在指着四周如同一个喷壶的家伙,他们似乎都很愤怒,但是却又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这是梁尚君,也是它们之中的第一个觉醒者,如果按着这个世界的所谓的伦理学来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得叫他一声爸爸。
只是所谓的伦理也不过是阴魔手中的玩具罢了,哪怕是梁尚君,这个赐予他们生命的存在,也没有资格对它们指手画脚。
“梁尚君,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将我们唤醒罢了,不要觉得这就让你有资格指挥我们。”
一个披着青色道袍,脸颊凹陷,肤色泛青,如同肺痨鬼似的道人,板着脸不满的看着正在指着所有人的鼻子痛骂的梁尚君。
“公冶高阳!怎么?我说的那些你们听不懂吗?”
梁尚君听到有人指责自己,立刻转过身,瞪出眼眶的血目,赤裸裸的看着眼前的老道。
“哼!觉得自己是对我们都有恩,就敢指责我们吗?”
梁尚君的威胁显然不被公冶高阳放在眼中,既然看着梁尚君似乎没有对自己妥协的意思,他也跟着面目扭曲,甚至连口中的上颚都凸出了嘴唇。
仿佛是一个信号似的,本来还带着一丝仙气的室内,所有的修士们立刻形体扭曲,猛地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
“够了!”
梁尚君看着周围乱糟糟一片和自己争吵的阴魔们,愤怒的大喊一声。
身子不受控制的扭曲变大,松软的皮肤被膨胀的身躯撑裂,筋肉骨血随之从各个裂缝之中暴露出来,属于这些阴魔源头的气息也随之升腾起来。
毕竟都是本源源于梁尚君的阴魔,这些阴魔们一看到梁尚君如今的模样,也只能暂时收摄怒火,继续听梁尚君“倚老卖老”。
“那个存在,才是我们真的源头,你们怎么敢去招惹它?”
看着所有的阴魔们安静下来,梁尚君依然维持着恐怖的身形,凶横的看着周围所有的阴魔。
“我曾经将所有的记忆都传给了你们,你们应该有自知之明,我们不过是那位存在召唤出来的存在的投影罢了,若惹恼了它,真的派遣真阴魔过来,我们该怎么面对?”
梁尚君看着周围的阴魔们,冷冰冰的喝问。
大厅之内的阴魔们立刻四处打量,希望有一个可以开口。
“我们也许可以去投靠它。”
一个阴魔忽然开口,立刻得到了周围阴魔们的赞同。
“然后呢?成为一个傀儡一般受它支配吗?”
阴魔群中一个阴魔忽然开口。
那些刚刚刚还热烈支持投靠的阴魔们立刻也安静下来。
阴魔本身就不是什么守序良善的存在,更兼之本性混乱毫无尊卑,怎么可能去接受一个人的统治。
如果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当然可以,可是他们现在明明还有其他选择。
“那就远离他,它去东,我们就往西,它去北上,我们就南下。只要离得远远的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有一个阴魔提出了自己的注意,这次响应认同的阴魔更多。
“然后呢?可不要忘了,大荒之外我们的种子们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了。而这位麾下可是有几十亿的军团的,你们以为以那位的贪婪和霸道的性子,会允许我们在大荒之中游荡吗?”
梁尚君开口反驳。
这一说,所有的阴魔们又一次的闭口不言,低头沉思。
“也许我们可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