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军拍了下他后脑勺,沉声讲:“给我滚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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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暖回到房间,做贼似的反锁上门,脱下新买的衣服处理手臂的伤口,才独臂侠的洗完澡上床睡觉。
昨晚是因为光线问题,陈少军才没有发现她的伤,到了第二天早上,陈暖故意赖床不起来,等陈少军出去后才起。
“乔管家,早。”陈暖穿着厚厚的衣服,无比老实的下楼,像是突然从闹腾的小鬼变成内敛的孩子。
乔管家发现他的反常,倒也没有在意,现在的小孩能够轻易为了一件事多愁善感,他相信以二少爷的聪明,他能很快调整过来。“二少爷早,大少爷已经出去了,他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陈暖突然震奋精神,两眼放光的看他。
乔管家咳嗽声,不忍的讲:“大少爷说,他回来的时候需要看到你在家,否则禁你足。”
“哦。”陈暖没在意乔管家眼里的同情,无所畏应着去吃早餐。
她这一段时间,本来就不打算出去。
陈暖手上的枪声只是简单的处理,她怕陈少军或别人发现,没有去家里的医疗室里偷药,只在外面药店买了点消炎的药,现在还不时的会疼,她才不会没事跑出去折腾。
陈暖吃完早餐,百般无聊的躺沙发里看新闻,在看到有关耿彭杰的报道时停止调换频道。
警方似乎已经确案了,确信身无分文的耿彭杰是被打劫的,此时正顺着这个推测在全力追查凶手,不过从回应记者的警察可以看出,这桩命案恐怕又是悬案,在那样的天气下,没有人看见,也没有线索遗留以及电子眼的监控,他们连凶手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不知道,谈何去抓凶手。
而且,虽然白珠区是在蒂诺城内,却十分的靠近43区,所以整个片区本身就乱,再加之最近43区两派相争,发生这样的事只能算自认倒霉。
陈暖看了会儿便关了电视,晃悠的上楼,躺在床上脑袋呈放空状态,呆滞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接连几天,陈暖都在家老实呆着,陈少军看他焉焉的样,一问管家才知道他从没出过门。
“陈暖,怎么不出去玩了?”陈少军在早上的时候,特意等他一起吃早餐。
陈暖吞吐的讲:“我在做作业。”对,她的作业一个字没动。
陈少军不疑有它,知道他是被学业折腾的便放心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陈暖点头,暗想那堆作业,她应该两天就能搞定。
“自己安排一下时间,周五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参加一个生日会。”
“好!”陈暖一下精神起来,声音飞扬清脆,像个终于可以去游乐园玩的孩子。
只要能跟着陈少军,别说是参加宴会,就算是去做苦力她都乐意。
陈少军看他神采飞扬的脸,表情也跟着柔和了些。“吃完早餐别急着做作业,你可以看一会电视或是玩游戏。”陈少军说完这些,才发现自己一点不了解,陈暖除了课业和训练之外,还喜欢做什么。
他说的这些都是耿亮喜欢的,也应该是大多孩子喜欢的,陈暖怕暴露,立即大声应下,吃完早餐便去电视前面做样子,等陈少军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准备回房。
“二少爷,你的朋友来找你了。”乔管家叫住已经走上楼梯的小男子汉,笑眯眯的讲:“二少爷你可以和他出去玩,只要天黑前回来就行。”
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是耿家的少爷。”
“就说我不在!”陈暖连犹豫都没有,反射性说完就往楼上跑。
乔管家愕然,看他小身影飞一样的消失楼道,心想肯定是少爷跟人家吵架了,便宠溺的笑着摇头,去回绝耿亮的拜访。
孩子嘛,总是免不了会在一些事上产生分歧,现在既然二少爷不愿和解,就说明这事他很在意。做为打心眼里喜欢陈暖的乔管家,自然是向着他的。
耿亮没有见着人,只能回去。
陈暖在楼上看他垂头丧气的走,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直到看不见才滑下来,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耿亮需要人安慰,说话开解,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这是一份多么真挚的信任,可是她又该怎么去安慰他?
陈暖现在最怕的就是看到耿亮,每见一次负罪感便强一分,这种负罪感不是因为自己杀了耿彭杰,而是来自他的。
但可能是物以类棸,人以群分。
陈暖这个脸皮厚到坐博物馆门前堵王修玉,睡宠物店门口等何勇,耿亮这个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第一次没找着人,下午又来了,下午没找着人,第二天又来了,总之每天至少来找两次,接连找了三天。
陈暖被他搅的心烦意乱,没法专心做作业,而明天就要陪陈少军去参生日会,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过完年没几天又要开学。
开始慌的她,在第n次拒绝见耿亮后,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扒在作业本上奋笔疾书。
陈暖做作业没有去书房,她是在自己房间的窗前做的,因为她会觉得这样很放松,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想怎么整就怎么整,谁说好学生一定要有好学生的样?再一个是书房太压抑,如果是去看书还可以,要是去出动脑力,她更喜欢这种轻松的环境,偶尔写累了还能看看窗外的大花园。
时间在陈暖唰唰的笔间下流逝,温暖的晨阳缓缓升到高空中,从窗户外洒进来,微风吹起轻纱窗帘飘扬,低头做作业的人专注而认真,跟画儿似的一幕,仍谁看了都不想打扰,可……
总有这么一些人欠抽。
陈暖正在做一题古物的详细解释,在写到最后一行字时她停顿了下来,坚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又接着写,在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时,猛的起身揪住窗外的人一个背后摔,将人死死压在地上。
耿亮啊的一声惨叫,摔个七荤八素后又连连求饶。“老大老大,是我是我,千万别打!”
空中的拳头在耿亮的哀嚎中停下,看到是谁的陈暖心里一震,松开他站了起来。
耿亮揉着刚才被他压住的腰,倒抽着气讲:“老大,你下手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