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更不用想,他们早在登上圣古星球的空间站时,就被人封过口了。”荆思鸿在军界呆了这么多年,那些玩弄权术之人的招,他多少懂些,正因为他懂,才更加知道这件事要想很好的处理,有多困难。
上面既然有意隐瞒,肯定方方面面都处理好了,不会让人把它翻出来,而且即使陈少军有能力见到总统阁下,将这件事告诉他,作用也不大,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总统阁下也只能继续隐瞒这件事,不会让这则丑闻对整个国家造成不可原谅的影响。
陈少军提醒讲:“这件事绝对机密,谁也不能对外透露任何一个字。”
“是。”
这件事毫无办法,荆思鸿和池域应下后,便继续去做各自的事。
陈少军走到窗前,看着血色的白杨树,沉默久久。
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陈少军才会在陈暖打电话来告知自己段欣的事时迟疑,他在想是否应该用万全之策稳住血色。他之前跟荆思鸿讲,不和段欣订婚,这是做了最坏打算的,如果国务特别行动小组能够代替血色,那么他也没有死守的道理,而如果不能,他可以去取得总统阁下这个最中坚力量的投票,即使血色要被所有人孤立,它也仍旧可以特立独行的生存下去。
但现在他们被夹在中间,国务特别行动小组的事暂时不能说,而血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国务特别行动小组代替的,可安全会议在三个月后招开,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总统阁下的支持,血色会被马上整编,不复存在。
陈少军眉宇渐渐聚拢,他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将国务特别行动小组执行的另外一次任务,将它们详细记住后,离开基地。
看来他要借用陈暖那招了。
先证明国务特别行动小组有罪,告诉大家它不能够代替血色,剩下的事,再逐步去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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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暖一个下午都守在窃听器的旁边,视线一直盯着它,可却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该不会是买了坏的吧?陈暖等得失去耐心,把声音开到最大后,坐椅子上强迫自己看书,做点别的什么事。
她把书看完,那玩意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抓狂的她在房里来回踱步,这头走到那头,研究墙纸,摆摆装饰品,所有她可以做的事,她都做了。
最后实在不知道干嘛的她,坐到接收器旁边,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叩叩。”“二少爷,该吃晚饭了。”乔管家准时准点的来叫人。
陈暖翻身坐起,看了眼接收器,扭着坐一下午的腰出去。这个窃听器有自动录音的功能,所以她不需要随身带着。
她打开门出去,和乔管家一起下楼,看到长长的餐桌,顿时觉得这里无比冷清。
陈健雄和陈少军不在家,这个若大的家里就她一个人,让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
她以前的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今天陈暖却突然觉得无比寂寞,她坐下来对乔管家讲:“乔管家,你也坐,陪我吃。”
乔管家想了想,便坐了下来。
二少爷以前性子也冷,可能是小孩子的原因,他每天都被一些新鲜事填满,一个人吃饭也不觉得孤独,现在可能是越长大越孤单的原因,又或者是与陈健雄和大少爷的关系更好了,所以无法忍受这种冷清。
乔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知道他此时心情,没有推托的坐下,同他一起吃饭。
一直把他当爷爷的陈暖,在有了乔管家的陪伴下,心情好了些,给他夹菜又和他聊关于陈健雄的事。
乔管家虽然接受了陈暖共进晚餐的邀请,却没有忘本,他仍旧有分寸的跟他谈先生的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便不说。
可能这也是乔管家为什么能在这里呆这么久的原因吧,一些小年青总仗着和这里的家主人有点关系,就时常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佣人不能和主人同进餐的原因,不过乔管家是个例外。
陈暖搁下筷子,笑着对他讲:“乔管家谢谢你,这顿晚饭我吃得很愉快。”
“二少爷开心就好。”乔管家见他吃完便站起来,又恢复主仆关系。
陈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扮演的角色,她的角色是二少爷,是陈暖,也是莫忧,乔管家的角色就是管家,她不能用自己的平等观念去改变其他人的生活方式,她能做到的就是,把他当成一位长辈来尊敬。
吃了饭的陈暖上楼,好让佣人早点收拾完餐桌,做完事情后回去休息。
她这个小少爷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把自己收拾好了就行,于是,她在房里守了一阵后,又无聊了。
陈暖把自己扔在床上躺了会儿后,伸手摸出床隙间的户口本和莫明龙的日记。
把户口本看完,又把日记再看一次。
这本日记她已经看完了,可现在再次看,带给她的画面还是那么真实,让她浮躁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最后在深夜来临时,回归平静。
莫明龙最后一篇日记是一年前写的,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和他见过一面,他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不熟悉他。
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知道了越来越多人的秘密,每次和他们见面,我便在想这个老头其实有多龌龊,那个顶着一张慈眉善目的人有多残忍,我像身处在一场精彩的戏里,这部戏的名字叫两面三刀。
唯一使我清醒的是莫忧,可我却得不到关于她任何的消息,但今天我有很强烈的感觉,我知道我的莫忧还活着。这不是想像,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禾禾,她不信,她叫我接受现实,甚至认为我有点不正常,跟我闹了脾气。
我没有生气,一想到莫忧可能也会像她一样耍性子,我想没有哪一件事会让我生气。不过我还是决定不再写日记,因为我知道她还活着,从未有过的肯定。
这本日记我会留给以后的莫忧做礼物,我想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给她,那个年纪的女孩最容易叛逆和躁动,她可能会做许多错的事情,所以我想让她无时无刻都记得,爸爸永远是爱她的。]
陈暖再次看完日记,已经是深夜的一点。
她心里沉沉的,涩涩的,胀胀的,如鲠在喉。
尤其是在看到毫无动静的窃听器时,受不了的跑进陈少军的房间,钻进他的被子里。
把自己裹成蚕的陈暖,想着第一次被陈少军抱着的事,终于睡了过去。
然后,她做梦梦到了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