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没有反对吗?毕竟已经是现在这个年代,个人意识觉醒,谁都不想受人摆布。”
“我以为江老的决定正中你意。”
“你好自信啊七叔。”她怪腔怪调地讲话,可爱得很。
陆慎笑,“马马虎虎,比不上阿阮。”
“那不一定……”她被他的手指撩得昏昏沉沉,电影也看不下去,眼看就要睡。
沙发上,陆慎的手机震动,嗡嗡嗡把半梦半醒的人叫醒。
他接起电话,左手盖在阮唯眼皮上,为她遮光。
来电的是康榕,十万火急才敢在深夜打扰。
陆慎只有短短两个字,“你说。”
阮唯却拿下他手掌,嘀咕说:“又是深夜致电啊,需不需要我回避?”
陆慎当即打开手机公放,让她一起听。
康榕在电话中说:“陆生,吴振邦律师要求见你。”
“他有话说?”
“可能是听到风声,毕竟他做律师二十几年。跟我说他可能知道车祸内情。”
“还有吗?”
“吴振邦太谨慎,说不见你之前一个字也不会说。”
“我的行程表你最清楚,安排好时间地点再通知我。”
“没问题。”
电话断了,阮唯的瞌睡也醒了。
她坐起身,愣愣地看着陆慎,“我记得你和我提过一个吴律师。”
陆慎抬手梳顺她乱糟糟的头发,“不错,吴振邦就是江女士的私人律师。”
“他知道车祸内情?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不清楚,拿信息换酬劳的人太多,得见了面才知道。”
“你会去吗?”
“你已经听见了。”他拍拍她后脑,预备起身,“到时间睡觉,需要我抱你去卧室?”
阮唯随即低头,自己穿鞋上楼。
这一夜安安稳稳,却又同床异梦,似天下无数平常夫妻。
☆、第20章 内情
第二十章内情
第二天陆慎依旧早起,他穿戴整齐,她还在床边发呆,头发毛躁,人也无力,完完全全是个小可怜。
陆慎走到她身边来,却并不凑近,因为换了外衣就要与床单保持距离——此乃铁律。他只碰一碰她柔软面颊,手指向上,又去挑她的长睫毛,“不想起就再睡一会儿。”
她懒洋洋拂开他的手,喉咙里咕哝地发出几个音节,整个人看上去依然处于混沌未醒的状态。
软乎乎的,就像浑身白色软毛的蓝眼睛chris。
心口迎来温柔一击,他居然有一些舍不得,谁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工作狂也想要留时间享受人间私情。
陆慎弯下腰亲吻她额头,又摸摸她脑袋,“你乖乖的,我尽早回来。”
她含糊地哼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康榕一早就在码头上吹冷风,早餐也没来得及吃,肚子里空空,脑袋也空空,但等老板,等到山崩地裂都心甘情愿。
一个不留神,大老板已经出现在视野,相较上一次见面更加有型——
昨晚降温,陆慎在黑色西装外加一件长风衣,细边框眼镜衬狭长深邃的眼,显得越发挺拔斯文。
康榕哆哆嗦嗦抽着烟,远远看陆慎走来,心里嘀咕如果他是女人,一定爱他老板爱得不能自拔。
陆慎越过他登上甲板,一个眼神都不赏给他,康榕扔掉烟头,连忙尾随在后,边走边说,“和吴振邦约在朗光中心顶楼咖啡厅,十点半。”
陆慎进入船舱,坐下才问:“什么价?”
康榕用手向他比了个数。
陆慎冷笑一声,“律师倒是比谁都贪,不过肯收钱就好,省时省力。”
康榕尤其赞同,“最怕当彪子又要立牌坊,说一套做一套,实在恶心。”
陆慎从风软的软件许可协议中转移注意,瞥他一眼,他立刻闭嘴,老老实实低头做事。
吴正邦比陆慎到得更早,他严守律师职业习惯,衬衫领带西装穿的一丝不苟。年迈孱弱的头发也都向后梳,在发胶的作用下,一根根硬得像吃过炜哥。
见陆慎来,快五十的人先起身、弯腰、伸手,“陆先生,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