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空暇,我到露台上吹了吹风。
这里远离市中心的灯红酒绿,在郊区形成了别样的糜烂之地,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迎面是一座低矮的山,山风从露台上吹过来,拂过脸颊,令人神清气爽。
我站了一会儿,夜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害怕着凉,我走回内堂。
却没有想到一时之间迷了路,死活在曲曲折折的走廊上找不到去舞厅的路。想着反正自己也有些累了,干脆回房间等秦可曼。
到前台取了房卡,往房间走去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关于公司的整改问题,究竟要不要听从公关经理的建议。
这件事情对江祁的发展来说意义重大,稍有不慎就会令江祁形象折损。
我有些为难,身边却连一个能和我商量的人都没有。
走进客房舒新给我来了电话,接起来他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正在开车,他声音低低的:“后天有空吗?我回国了。”
我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翻看包里房卡上的门牌号,走廊上的灯光不怎么明显,晃眼一看,我的房间是3309。
我嗯了一声:“后天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
舒新的语气很有一些严肃。
不知道为什么,和舒新认识已经二十多年了,每次他严肃着跟我说话,我就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怎么了?是不是易东扬那边有什么情况。”
“不是。”他回答得很干脆:“不是工作的事,是我私人。”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如斯,我有女朋友了。”
心里闪过一阵闪电,我的身子像是触电了一样,重重地被电击了一下,浑身一颤,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恭喜你。”
电话那头的舒新好像笑了:“谢谢。”
彼此沉默良久,我才试着开口:“那年的事情,她知道了吗?”
舒新好像在酝酿词句,半天才回答我:“我告诉她了。”
“她说……不介意。”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不上是愧疚还是什么,心里有个地方,很柔软,像是棉花落在上面,但也很疼,仿佛棉花下面压着一条巨大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重复这一句话。
对于舒新,也许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背负着对他的愧疚。
舒新叹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嗯。”我点了点头,茫然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抬头一看,才发现迷迷蒙蒙间我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刷卡取电一气呵成。
但下一秒我就叫出了声。
秦可曼要的一间套房,两室两厅的自带厨卫的跃层格局。我开门进去的刹那,一楼客厅里正在上演一出香艳大戏。
男人躺在沙发上,我看不到长相,只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女人骑坐在他腰间,身上的衣服已经半退到腰间,从我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她一双白花花的双峰,傲然挺立,点缀着两粒鲜红娇嫩的樱桃。她的胸口有几道吻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闯进了外来生物,我十分没有眼力见地叫了起来。
随着我的一声尖叫,正摇曳生姿的女人抬起头来,四目相接的刹那,她傻了,我也愣了——居然是靳真真。
她恨了我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