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企图?这就走,这就走,你快松手,你不松手我怎么走?”杜大夫一脸笑意,笑中多了些许的讨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俩人之间的差距,更是深知,他自己打不过谢文远,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杜大夫可是很识趣的。
“知道就好,赶紧走,走我前面去!”谢文远把手松开,看向杜大夫的眼中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娘,娘,你放心,小妹已经没事了,杜大夫刚刚已经亲自看过了,小妹确是身体大好了!”谢文远坐在叶氏床边的凳子上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没事,娘这颗心就放下来了,庭哥儿还未下学?昨夜在同窗家住,今天怎么这么晚归,你做的,要记得时刻关心下面的弟弟妹妹!”叶氏眨也不眨的盯着谢文远的面容,眼中满是眷恋和叮嘱。
“娘,儿子知道的,你也要赶快的好起来,你还没看到儿子娶妻生子,你不能就这么狠心的把我们三人撇下!”谢文远紧紧抓住叶氏的手,深怕他一个松手,叶氏就离开了一样。
床上的叶氏,面色苍白,眼睛凹陷,整个人身上无多余的半点肉,身子稍微一动,整个人就出虚汗,谢文远看在眼里满是自责。
“你出去吧,娘睡一会,身子太乏了!”叶氏无力的挥挥手,脸朝向床榻里侧,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想多言语的样子,反叫在一边看着的谢文远一阵心痛。
“少爷,老爷喊少爷过去,说是有事相商!”王其看着谢文远从内室出来之后,急忙进去汇报。
“有事相商?好啊,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呢,走!”谢文远不怒反笑,说出去的话中却多了一丝咬牙切齿。
“大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呢,你进去吧!”福子看到谢文远进来忙笑着说道。
谢文远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父亲,你唤我?”谢文远低垂着头走到书桌前问道。
“对,来,来,父亲有事情问你!”谢云峰看到谢文远进来了,脸上涌现一抹笑意,朝着谢文远挥挥手,示意他往前来。
“你这次休沐,宫里可有说休沐多久?”谢云峰眼中带着好奇和期盼,倒是看的谢文远一阵迷茫。
“萧老将军说是半月之久,怎么?父亲可是有事?”谢文远看向谢云峰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打量和探究,他刚刚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谢云峰书桌上放置的是一副山水画,而现在把自己喊过来单单是为了这件事,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也知道的,朝中从三品大臣的官位还有一个空缺,我看皇上的意思是从下面提拔一个接替着,你在宫中可有听到什么风声?”谢云峰脸上带着一丝的期盼,那双平日里看到谢文远就厌烦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激动。
“怎么,父亲是想胜任从三品的官位?”谢文远挑眉问道。
“自然的,你也知道的,一般到了为父这地步,想要再往上很是困难,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止步不前,自然有这个机会,为父为何不去一试?这是个好机会,要是为父真的可以升到从三品,那么最后三品也不是没有可能,虽说听起来只是差个一官半职的,可是这其中的曲折,你却是不知,这里面的差距可是大着呢!这等子光宗耀祖的事情,我们自要去争取才是。”谢云峰拉着谢文远坐到紫檀木精心雕刻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经常在萧老将军的身边,萧老将军又是皇上身边的亲信,难道,你就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吗?你要知道,这件事对于为父来说可是大事,也是我们谢府的头等大事,一旦为父成功坐上那个位置,就连你母亲也是获益匪浅啊,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切莫有半句的欺瞒!”谢云峰端起桌上的茶碗道。
谢文远坐在下首,听着谢云峰的话心中五味杂粮,父亲为了官职,竟然连母亲都搬出来了,在者,在平日里,父亲可是从来没有用这样满是慈爱的眼神看自己,而现在他能得到父亲慈爱的眼神全都归功于官职所带来的莫大好处。
“儿子在萧老将军的身边也只是旁听者,并不是心腹之人,具体的情况,萧老将军自然不会和儿子多说什么!”谢文远想起萧老将军那张严肃无比的脸,真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看出萧老将军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的!
“那你改天就去打探一下,看看萧老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务必问清楚,你可明白,你以后能不能有出息全都看父亲现在了!”谢云峰郑重的拍拍谢文远的肩旁,他不知,他这个样子在谢文远看来,却是最为无用的。
第047章 暗中之人
“父亲,这件事大臣们都说不准,关键还是要看圣上的心思,自古,君王的心思最是难猜,要看皇上是怎么想的,儿子劝父亲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就好!”谢文远真心的劝慰道。
并不是他不赞同父亲的做法,而是父亲的想法他不敢苟同,在他看来,父亲能有现在这个四品官员的官位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继续上升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他才会劝父亲能歇了这个心思。
“你这个不孝子,哪里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过是吩咐你我帮我查个事情,你可倒好,推三阻四不说,还劝为父歇了那个心思,怎么,你是觉得为父不配胜任吗?”谢云峰怒瞪着谢文远,不满的冲他吼道。
谢文远低下了头,“不是,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父亲现在已经很好,没有上升的必要!”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务必给我问清楚,否则,你别怪为父心狠!”谢云峰气愤的冲着谢文远吼道,眉眼间满是不悦,谢文远的这个回答他极其不满意。
“父亲,假如儿子问清楚了呢?到时候父亲你又当如何?假如皇上并未属意父亲呢?”谢文远抬起头,不卑不亢的问道,话语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
“你胡说,圣上如何会不属意为父?为父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点失误,这几十年圣上提起为父也是赞赏不绝,哪里会有你说的这种可能,分明就是你故意不想替为父打探,所以才故意说出这番话,你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让为父知难而退而已,为父告诉你,从三品官员的位置为父势在必行,你最好给我打听清楚,做好你身为儿子该做的事情。”谢云峰脸上青筋突起,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心里这么看不起他的父亲,这让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
“既然父亲执意为之,儿子自是没有半句不悦,儿子希望父亲可以考虑清楚,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儿子就先退下了。”谢文远说完,直接大步走出了书房,丝毫不顾及身后谢云峰的怒火。
直到谢文远走远了之后,守在书房门口的福子听到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看着大少爷远去的背影,他的心里竟然有着些许的凄凉和同情,“嫡子嫡女又如何,还不如一个庶子得宠爱,也真是难为大少爷了。”
“刘嬷嬷,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谢一雪看着守在一边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看自己的刘嬷嬷,好笑的说道。
自从早上走了之后,刘嬷嬷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一边,看着自己,深怕自己会想不开,自己的身子一样。
“姑娘,你现在正是身子虚弱的时候,书不可看得太多,还是以休息为主,躺下来休息会吧,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刘嬷嬷一脸的不情愿,那双眼睛看向谢一雪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哀怨。
“刘嬷嬷,我看了没多久,就再让我看会吧,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就干躺在,我会疯了的,我在看一会书,等会我看累了自然就休息了,刘嬷嬷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我知道分寸。”谢一雪哀求道。
谢一雪的心总忍不住埋怨起来,都怪走的时候说不可让自己太过劳累,这会子,刘嬷嬷小心翼翼就怕自己身体过于劳累了,殊不知,要真是让她躺在什么也不动,她才是真的过于劳累。
“姑娘,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子现在最是虚弱的时候,看书看多了也是伤眼睛的,你听刘嬷嬷的话,歇一会在看,行不行?”刘嬷嬷试图想向谢一雪讲道理。
谢一雪看了看刘嬷嬷,片刻,赌气般的放下了书,“好了,刘嬷嬷,我不看了,我把书放在这里,我要睡一会了,你先出去吧!”
刘嬷嬷看了看谢一雪放在一边的药材通,她眉开眼笑,点了点头,给谢一雪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忙自己的了。
谢一雪看着刘嬷嬷走了,躺在乖巧片刻,不大一会,她起身半躺在,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药材通。
看着看着,她不知不觉的入迷了,这一种种药材,仿佛自带记忆一般,闭上眼睛,她能精准无误的说出自己所看过的各种药材,一时之间,倒是连她自己都惊讶了。
谢一雪回想起刚刚杜大夫临走的时候和自己说的,自己屋外有人,一时之间,她倒是有些许的惶恐不安。
上一世的时候,自己苏醒之后,谢府并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她记忆犹新,夜明珠被谢宝珠夺去,而她的羊脂玉头面也在尚书府宴会的时候,被谢宝珠从许梦瑶哪里借了出去,那个时候,她和谢宝珠一起见到了刘沛然,刘沛然却无视自己的存在,只是夸赞谢宝珠头上的羊脂玉头面精美绝伦,她多想大声告诉他,他口中所称赞的头面是她谢宝珠的,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上一世的自己并没有被老祖宗罚跪祠堂的事情,那个时候,母亲的身子日渐消瘦,她却反而更加叛逆,哥哥们数次苦口婆心的过来劝慰自己,她却越发亲近柳姨娘,而柳姨娘的势力也是如日中天,管家权力还未曾被老祖宗要走,而现在,不得不感叹一句,她原来已经重生了这么久了,而上一世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谢一雪仔细在自己的心里过滤掉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她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在监视自己,她分不清在暗中的人是敌是友,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被幕后之人悄悄的窥探了一样,自己的一切行为全都暴露在别人眼下,她自己更是毫无半点的秘密。
谢一雪心里害怕的同时不得不惊讶于杜大夫的武功底子,如此雄厚的武功底子,连自己都为觉察出有人在监视自己,他却能觉察出,倒是让谢一雪吃惊的同时有着些许的激动,如此之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师父,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学习医术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