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在秦越的脸上刮着，不过，这种疼跟冷，也正好可以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顾子妍微微的笑着，目光看向前方略显暗沉的海面：“说起来，咱们认识也快十年了吧。第一次相识，我大概十六岁，在一艘游艇上当临时工，而你是跟着朋友们一块儿来游艇上聚会。”
“没想到，因为我不慎打碎了一个杯子，就被其中的一个富家少爷指着鼻子骂，他甚至还说，要把我丢到海里去喂鱼。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那会儿很无助，不停的哭着求人家。”
这段过往，秦越记忆深刻。
如今，她却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管了这个女人的闲事。
不然，后来可能也就不会牵扯出这一段的孽缘了。
“更让我意外的应该是，你当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并且为我说好话。我那会儿真的觉得，你善良的像是一个天使。”
“现在再谈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吧？顾子妍，我是真的掏心掏肺拿你当朋友，可你对我所做的，每一件，都足以让我寒到心底去！”秦越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语气中带着几分对自己的嘲弄。
如果只是被无关紧要的人伤害，那种痛，可能稍微缓一缓，也就复原了。
然而，就是这种最亲近的人所带给你的创伤，那是最难平复的。
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种痛，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给牵扯了出来，疼得你撕心裂肺，五脏俱疼。
顾子妍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她甚至在笑：“可你知道吗？我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不一定都是我所愿。也许你看到了我无比让人可恨的一面，可你却看不到我的苦衷跟无能为力。”
秦越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这是想要强行给自己洗白吗？那好啊，我现在洗耳恭听，到底你有怎样的苦衷，又是怎样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