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宫里就来了一个小太监,指名要请郡主进宫一趟。
许采儿出来相见,一看有些面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服侍谁的,那小太监将帖子奉上,许采儿看了一眼,原来是欧阳逸。
“五皇子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好转一点?”
许采儿换好衣服,跟着小太监出了将军府。
二人上了马车,小太监这才回话,脸色焦急又担心,哭丧着脸,“郡主,殿下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百事不顺,竟然摔了一跤,本来腿疾未愈,此次更严重了,迫不得已才来麻烦郡主。”
许采儿联想起上官一家因为党争一事被削权,那他这个当事人定然着急上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会摔跤?他身边一直有人照顾,想来这皇宫里是更加水深火热了。
“那我们快点进宫。”
车夫快马加鞭一路急驰到了皇宫,许采儿和小太监下了马车直奔五皇子的寝宫。
欧阳逸已经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有一个宫女焦急地在外面打转,一看见许采儿过来,马上现出喜色,“郡主,你快来看一下殿下,他都一天没下床了,病情总不见好转。”
许采儿坐在宫女为她搬来的凳子,一看欧阳逸本来脸色就是一种不见阳光的苍白,现在更添了一种灰色,让人联想到不见天日的僵尸。
她先是诊了脉,又查看了一下伤口,一看伤口大惊失色,这根本不像是磕碰的伤,时间也对不上,都已经化脓了。
她心头一紧,抬眼看了一下欧阳逸,他那还带着少年稚气的脸庞,此时阴沉着,嘴唇紧崩,“采儿,还能治吗?”
许采儿不记得他以前都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只觉得现在他这个“采儿”二字,有点过分的亲昵。
许采儿差不多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横他一眼,“殿下,你这真的是自己摔倒弄伤的吗?”
欧阳逸神色有些躲闪,然后淡然说道:“对,是摔伤的。”
许采儿也不点破他,没有再说话,这个伤口只用药的话,恐怕一个月也难以好转,需要把里面的腐肉剜出来,才能焕发新肌,早一点愈合。
她拿出好长时间都没有用过的手术刀,这里没有消毒的条件,她在烛火上烤了片刻,“殿下,你可能会受不了,不过我尽量很快,你最好不要乱动。”
欧阳逸一看这阵势,没有想象中的惊吓,反而是思毫不以为意,安静的很,嘴角向上弯了一个弧度,“我记得古时侯有刮骨疗毒的典故,我可以。”
可是旁边的宫女和太监都吓坏了,脸色苍白地相互看看,“郡主,你这可使不得,这可是殿下,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殿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院子的人都会没命的。”
许采儿把刀握在手中,看着欧阳逸,“殿下,你认为呢?看来他们是不信任的我的医术,那殿下就另请高明吧。”
“不用理他们,你继续吧。”
欧阳逸话语很轻,却足以坚定。
许采儿看了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有些无奈,“看来不行啊,我还需要有人熬药用麻沸散止疼,现在他们没人肯听我的,只怕是这手术做不了。”
欧阳逸看他们这样,本来是强撑着,一着急竟然晕了过去,这下更乱了,许采儿大声跟他们讲道理,“你们这样无济于事,我是要救殿下,要不然他一直醒不了。”
他们哪里听得进去,执意地跪着,没有一个人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