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顾不得了,转身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正道上后上了出租车,沸腾的血液才慢慢平息下来。
我不能慌,一慌就乱了阵脚。既然眼下危机四伏,我就见招拆招好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古以来邪不胜正!
到别墅区的时候,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的,门口没有停着车,那说明秦漠飞还没有回来。
王妈已经把诺诺哄睡了,她还在给我留门,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衣,看毛衣颜色和花色,好像是一件男士的。
她看我进门这狼狈样,惊得目瞪口呆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身的红包,裙子也成了这样?”
“没事的,我先上去了王妈。”
我心里惶恐,实在也没心情跟王妈寒暄就上楼了,再说我听到的消息也不是好消息,告诉她徒增害怕。她不放心我,一直跟到楼梯边才打住,重叹一声又转回去了。
我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脱掉撕坏的裙子就泡在了里面,一闭上眼睛,耳边环绕的全都是索菲娅和欧阳的对话,真真是令我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的冒。
我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比商颖还丧心病狂的人呢?
还有秦驰恩,我依然不愿意相信他是个毒枭,他那样的人怎么可以是毒枭呢?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在浴缸里跑到一身的红包消下去了才出来,裹着浴袍回到卧室,秦漠飞竟然还没有回来。
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心头越来越不安了,这一场硝烟太大了,我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我站在阳台边眼巴巴望着远方的货柜码头,宛如看到了一个硝烟滚滚的战场。而我,会不会成为这硝烟中的炮灰呢?
叮铃!
忽然的手机铃声吓得我一个哆嗦,转身连忙拿起了手机,居然是秦驰恩打来的。我盯着手机看了好久好久才接通,却又不知道跟他讲什么了。
“欢颜,睡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永远那么低沉磁性,透着温温的暖意和一丝藏不住的爱恋。我想把满腹的话吼出来,质问他为什么要当毒枭,为什么要跟索菲娅那样的蛇蝎美人纠缠在一起,但我说不出口。
我顿了一下才道,“还没有睡呢。”
“你怎么了?情绪好像很低落的样子。”他竟然听出来我情绪低落,那么聪明如他,为什么就猜不透我心里所想呢?他为什么不自己先坦白告诉我?
“没什么,你还好吗三叔?”
“我挺好的,就是忽然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就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了。香港的天气好吗?我可能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去,真想陪你到处去逛逛。”
我竟无言,他对我永远都是这么温柔,令我满腹质疑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甚至在为他找借口,觉得他没有那么坏,他都是被人逼着的。我悄然红了眼圈,是心疼,是难受,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欢颜,说话啊,随便说什么都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他又道,语气带着祈求,令我无法拒绝。
“我……”我一出口居然带哭腔了,连忙捂住了嘴。
“欢颜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呢?”他急了,很紧张地问道。
我哽咽着挂掉了电话,他再打来时我也不接了。我躺上了床,怔怔望着天花板,回忆着秦驰恩走的时候跟我讲的那些话。他说让我收快件,我开玩笑说是不是走私的东西,他笑问我为何不说他贩毒的。
不晓得那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跟我讲这话,但肯定觉得我很傻,很蠢,像在戏猴儿似得。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才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于是我连忙下了床,光着脚丫子站在卧室门口盯着楼梯口。当秦漠飞从楼梯走上来的时候,我飞身就扑到了他的怀中,把他紧紧抱住了。
“怎么了老婆?大半夜的还没睡吗?”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抱着他,才觉得心里踏实,仿佛全世界的风雨就平静了。大概是他太强了,我觉得天底下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儿,所以我依赖他,以他为天。
他伸手勾起了我的下颚,星眸灼灼地注视我,“老婆,是不是想做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