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欢颜总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一些话,比如“求求你放过我”,或者“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再比如“漠飞,别这样对我”等等这样的话,听得我又痛心又心酸。
我不懂,秦漠飞那混账怎么忍心朝这样娇弱的女人下手,他的心怎么就那么硬。我想起了母亲当年被秦斐然凌辱的画面,他们父子俩真他妈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到最后欢颜出现了高烧的症状,人越来越迷糊了。我想起了商家那个私人医生欧阳,就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看看,他曾经给商颖看过病,我跟他比较熟。
欧阳二话没说就来了,给欢颜诊断了一下病情,说她病了,是风寒,我让他开一些对胎儿没什么影响的药,他写药方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我,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欧阳走的时候问我,“秦三爷,这位沈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怎么?”我听他问得蹊跷,就反问到。
他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她和商家大少爷是同学,貌似他很喜欢她呢。”说着他顿了下,又道,“想不到她怀孕了呢,恭喜你啊三爷。”
我很想跟他说孩子不是我的,但他是个外人,又是商家的人,难保不多嘴。于是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又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才离开,是跟小青一起离开的,他让她去拿药。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欢颜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她明明是一身很烫,却又冷得瑟瑟发抖。我加了一床被子她依然在抖,于是我打电话又催小青快点把药拿回来。
大概是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小青才把欧阳配的药拿回来,她一进门我就忍不住一耳光抽了过去,这次毫不留情。因为从欧阳出门到现在,她来回足足用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如果欢颜的病情稍微严重一点她就已经死了。我没有问小青去哪里了,直接拿着药就上楼了,忙不迭地喂给了欢颜。好在她还能无意识吞咽,我硬把药碾碎给她灌了下去。
喂了药,我才又走下楼,看到小青还坐在沙发上哭泣。其实这些年我很纵容她,因为她年纪小,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跟她计较,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
但她太放肆了,尤其是在欢颜的事情上分不清重点,我岂能姑息?
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泪眼汪汪地瞥了我一眼,别开头不想理我。以往她矫情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但今天不同,她触到我的底线了。
我冷喝道,“你起来!”
“……”她面色有些微变,但还是保持着那个坐姿。
于是我又重复了一句,“你给我站起来,把这三个小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一句全部说出来,不要漏掉半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先生我……”
“说!”
她大概是被我吓住了,眼泪又滚了出来,抽抽噎噎地讲了她这三小时里做的事:在拿到药过后,她特地去找了商颖,然后跟她说了我把欢颜带回家的事,一来二去就磨蹭了三个小时。
我听后气不打一处来,问她,“所以你是几个意思?”
“先生,你不是最爱小姐吗?她人已经回来了,你就那么不想看看她吗?”她居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很想再给她一耳光的,但忍住了,冷冷道,“以后再提及你小姐的事,就自己滚出这地方。”
“可是沈欢颜是秦漠飞的女人啊,你给她换衣服叫什么事啊?小姐才是你的爱人啊?”
“……”
盯着小青那涨红的脸,我居然无言以对。好在我比她多活了二十年,没有因此羞愧难当。我一股恶气从心头油然而生,于是拽着她的手直接就拖出了大门,而后把门关上了。
我也许真的太仁慈了,至少在商颖主仆二人面前,我一直都比较的善良。我忽然觉得,在这样的人面前根本不用那么善良,因为她们体会不到。
我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打电话给一家高档私人订制服装工作室打了个电话,让她们发了几款这两天穿的衣服样式过来,顺便给欢颜选了一两套。
刚挂了电话,我手机又响了,是秦漠飞打过来的,我特别意外,但还是接通了。
“三叔,我有没有打扰你们俩温存呢?”这声音一如既往的凉薄,听得我十分反感。
于是我冷冷道,“秦漠飞,有生之年,我一定会让你把肠子都悔青!”
“呵呵,我拭目以待!”他顿了下,又道,“三叔,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即使是我秦漠飞不要的女人,也轮不到你拥有,你最好把她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