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我本身的问题,就那样一个家族,也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家道中落的遗孤,更不可能接受我在他人面前丢了那样的脸。他们要的儿媳一定是门当户对且绝对清白的女人,而我不是。
不过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吃了饭,在小芳收拾的时候,就来到了门外的院子里里看花。
昨夜里的一场雪把整个都城都染白了,到处白皑皑一片。
我瞧见花枝被压得抬不起头,就拿着棍子轻轻把上面的雪全都拨弄掉了。就要弄完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汽笛声,我转过头,瞧见龙一载着秦承炎进来了,就停在了院子里。
我不好意思进屋去,就怔怔愣在原地看他们,龙一下了车,又转到副驾驶把秦承炎扶了下来。他的腿好像伤得很厉害,手里还拿了根拐杖。
“你先下去吧。”他转头对龙一道,继而慢慢走向了我。我慌张地丢了棍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冷,怎么不进屋去?”他走过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哈了一口气,“手这么凉,怎不把斗篷披上的?小芳,把小姐的斗篷拿过来。”
“哎!”
我抽了抽手,但被他拽得更紧。于是脸忽然就红了,火辣辣的发烫。
小芳急急地把斗篷拿了下来,正要给我披上时,秦承炎接了过去。他抖开斗篷,细心地披在了我身上,系上带子时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很漂亮!”他睨着我笑,眸子里都是暖意。
“谢谢秦司令!”我不敢看他,喃喃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秦司令,怎么都不听呢……”
“哟,想不到承炎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跟洛小姐你侬我侬呢,你难道不知道秦家出大事了吗?”
秦承炎的话被刚进门的沈瑜打断,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她双手斜插在裤袋里,走路漫不经心,却尽显几分女军官的英姿飒爽。
沈瑜对我是十分敌意的,看秦承炎时是一脸柔情,但看我就一脸寒霜,她可以很轻松地把这两种表情驾驭得很好,在转瞬间变来变去的。
她走到秦承炎面前,低头看了下他的腿,蹙了蹙眉道,“哎呀,你看你,伤得重不重啊?刚才我打电话给龙三,他说你和龙一去军区医院了,我去了没看到人又赶过来了。”
“有事吗?”秦承炎淡淡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承炎,我们不但是同窗,也是上下级,你不要对我那么生分好吗?还是因为我打扰了你和洛小姐浪漫,所以你生气……”
“有事说事!”秦承炎打断了沈瑜的喋喋不休,一脸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又道,“不是让你做统计吗?做好了吗?”
“当然做好了,你吩咐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怠慢过?”沈瑜眼底升起几分寒意,顿了下又道,“我刚去医院的时候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说秦二小姐被人砍成了重伤,腿神经坏死了,可能会废掉。”
“什么?”秦承炎愣了下,他下意识瞥了眼我。
而我更震惊,那一刀怎么就扎得那么准,居然伤到腿神经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从此以后都成瘸子了?这可怎么得了,秦家的人会放过我吗?
沈瑜耸了耸肩,道,“现在秦二爷在医院里闹,不依不饶的,整个医院都被他掀翻天了。”她顿了顿,睨着我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又道,“承炎,我听说这昨夜里清风吟发生了一些事,似乎跟洛小姐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