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卫川只身脱险倒还有点可能,但问题的关键是,许小北在这儿。
他不能把她自己扔下。
卫川不动声色,“有点麻烦,不过我们可以跟他谈。”
“怎么谈,只有阿康会说汉语,不过村长显然不信任阿康……如果可能的话,你先跑,去跟大春他们会合。”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回头再想找你我都找不到了。”
村长见他俩一直私语着,皱着眉头说了句什么。
阿康给翻译道,“村长问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许小北眉心一跳,反问一句,“你不是他儿子,对吧。”
阿康没出声。
卫川想了想,“我们就是来探煤的,不想要玉,但大约是我们计算出现了失误,所以钻机正好下到了玉质层,你们放心,既然没找到煤样,我们即刻就可以动身。”
阿康翻译了一遍,又把村长的话转达给卫川——他还是不信卫川说的。
这当口,村长显然没了耐心,挥了挥手,身边剩余的人迅速向卫川和小北靠近。
突然,卫川喊了一句“喷”!
小北和他同时举起手里的东西,用另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只见一股雾气从他们手中释放出来,靠近的几人顿时惨叫连连,用手捂着眼睛不停咳着,村长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卫川像只豹子一样跃起,两步蹿到他面前,举起手又是一喷。
擎制着阿康的两人见状要跑,被阿康反手拉了一把,跌跌撞撞之时卫失给那两人也送上了几喷仙气。
卫川和阿康捡起地上的绳索,将那些人捆了起来,又把床单撕了,塞到那几人的嘴里。
阿康让他和小北马上带着人跑,“现在其他人还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一旦他们发现,你们就跑不掉了。”
“你跟我们一起走。”
“不行,我走不了,我真正的家人还在他们手上。你们快点走,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就报案。”阿康说完,走到厨房去,从水缸下面取出一个油纸包交给卫川,“这里面是封信,你交给公安,我和家人还有村民等着你们来解救。”
“你自己留下能行吗?”
“放心。我留下才能牵制村里的剩余力量!你们先回去准备,二十分钟后我这边就能处理好,二十分钟后你们开车出发,他们就不会发现我反水了。”阿康眼神坚定,“快去找你们的队友,你们人太多,村长他们不敢一下子对所有人下手,万一都弄死了必定引起公安的注意,他们只是想把你们俩弄死后伪装成私自走入禁区遭了天谴,逼迫你们的队伍撤离。”
卫川和小北只好说句保重,而后撒腿就跑。
队员们已经入睡,卫川悄悄给叫起来。
因为设备全在施工现场,所以三十几人都上到设备车的后车斗里,卫川掐着时间,二十分钟一到,汽车启动!
马达的轰鸣车惊醒了村人,幸好村里没有交通工具,但还是有几个训练有素的“刁民”,跟车追了好远。
车上,卫川拿出阿康的信看了看。
占丌山村原来是不过五十来户的小寨子,村里人全是屯亲,互相都能瓜葛成亲戚,这些人靠山吃山,日子过得虽闭塞但却不至于十分紧巴。
西坡那块无字石碑后面,从前叫扶乩坡,过年过节村里的人会去祭祀。而这扶乩坡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入口,入口渐渐向下去,有一个玉矿。
据说这玉矿是这五十多户人家的老祖宗留下来的,留的时候还给了古训,只有每年的十月能下矿开采,能采多少算多少。
除却这个季节下矿,必遭天遣。
最开始大家都遵循得很好,直到阿康父亲这一辈,出了岔子。
阿□□父也姓张,是当时的村长,他这人耳根子软,被身边人劝久了,就干了件蠢事——同意村里人大肆开采。
结果采着采着,由于没有测量工具都是采到哪算哪,有一天竟然跟某支正在打地道的队伍会合了。
这支队伍打地道可不是为了采玉,而是为了囤罂粟膏。
既然这么有缘,人家想当然地跨过边境线坐上了占丌山的热炕头了。
送上门的被侵略,人家哪有不侵略的道理?
这些人到来后,将村子慢慢扩大,阿康也成了他们的手下。
阿康原来不会汉语,有一年村里来了个外地姑娘,那姑娘是孤儿,跟阿康看对了眼,直接就嫁了。
阿康因此学会了汉语。结果有一天姑娘发现了边境人的秘密,被那些人弄死了。
从那以后,阿康一直寻找机会报仇……
而卫川他们到村子后,村里人一直怀疑他们是来找玉矿的。
玉石也有脉,如果卫川找到了,他总有一天会开采到扶乩坡那边。
到那时,罂粟膏的秘密就暴露了。
所以他们才会痛下杀手。
到滇省后,卫川迅速与当地政府和部队取得联系,经过周密布置,一举端掉了占丌山村的窝点。
解救了阿康重现了事情经过后,当地公安找到卫川和许小北,问当时制服歹徒时用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