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走过来,站在我们跟前,看一眼秦琛,满脸的不屑,而后对我说,“之前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你想叫我当面对峙吗?”
之前的事……我知道,尽管我没确切的追问过,可我也猜测到,秦琛当初想利用我对付顾子崧,却不想伤害了我,那次在医院差一点被人刺伤的人就是秦琛背后找人做的,还有一些小事,秦琛也参与了,他一直没说,我也没问,甚至当时我还曾一度怀疑是陆苏苏做的。
只是事到如今,我还追究还有什么意义呢?
秦琛还不是一无所有了,为了他自己也好,为了与庄白那个可笑的婚姻也罢,秦琛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已经回头并且真心对我好的朋友。
我说,“顾子崧,那些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秦琛的手轻轻抽了一下,满脸震惊看向我。
我笑,“琛哥哥,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为了庄白,也为了你在秦家的地位,我理解你。再者说了,我不是没事吗?你当时也只是想栽赃给陆苏苏,还有一些事情想栽赃给江临,可我不是没事吗?都是些小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你背后还有一个秦家呢,秦家人叫你那么做,你不做也不行,是吧?”
我绞尽脑汁想帮助他开拓,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会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但是秦琛那么做,的确不是他自己愿意。
秦琛缩了手,我的手没了牵制,空悬在半空中,我也有些尴尬。
顾子崧走过来手背挡开他的手,这手心就握住了我的手腕。
不一样的温度,不一样感觉,可我的心却是一样的痛。
秦琛啊,到底我们是无法继续从前友情了吗?
他只看我一眼,眉头中间的痕迹像一条被刀子刻进去的山崖,深不见底。
他张了张好看的薄唇,又有些艰难的上下抿成一条线。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也知道那些话是无法说出口的。
“你可以走了。”顾子崧冷声提醒。
我狠狠瞪他,顾子崧不在乎的看我一眼,继续对秦琛说,“你利用谁都可以,不能利用瞳瞳。她得到的东西你该知道多不容易,是,你也不容易,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谁又能容易了?你只想着自己的地位,你想过瞳瞳吗?你以为你听从秦家的安排就可以顺风顺水,甚至可以当做跳脚扳拿到你想拿到的一切,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的已在妥协只能叫你失去更多。庄白也好,秦家的所有叔侄也好,都只是想利用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秦家人会感激善待你吗?你从瞳瞳这里拿走的资料和所有项目最后有你几分功劳?秦琛,你该清醒了,你想保护的东西不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最好离瞳瞳远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轻轻推顾子崧,他的警告真的是冷血无情的,不过这些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上前想安慰秦琛,可我知道,在那么委屈的他面前,我的话只能伤害他,叫那么高傲的秦琛更加无地自容。
可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走。
秦琛猛然抬头,红着眼。
“树苗,是,我做的,我三次叫人伤害你,只是想拿到秦家给我的一些合约的签字权利,我知道我做错了,你说的也对,我是被逼无奈,可也不对,主动迎合他们也是我自己愿意。第一次我很伤心很难过,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树苗,我以为你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女人,是顾子崧在乎的女人,是我生意上的绊脚石,可一次做错,会上瘾的,我已经……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结婚后,我是拿到了很多东西,可我一想到我是踩着你爬上来我就特别不安,所以我选择离婚,只是……树苗,我还是,还是做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对不起。”
秦琛转身就走,我拽住的只是他一片一角,丝滑的指腹上被撤出去的衣袖刮的有些麻。
顾子崧拽着我,不想我追出去。他手劲有些大,痛的我直皱眉。
“顾子崧,放开我吧,我不会追出去的。”
如果我追出去了,只能叫秦琛越走越远,至少现在还能给彼此一个缓冲的心里,以后还会再见面。
顾子崧冷嗤,“还想和好?不管是不是你发小,这么做我肯定不会叫他再接近,当初因为江临的事情我调查他的时候就巨察觉到了他这个人有问题,不过以前也是看在你们是发小的关系上才没插手。”
我点头,再没听进去他说什么,只听着楼下秦琛关门的声响,心也被掏了一个大窟窿。
实在没了胃口,我把自己锁进了房间,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声音。
我还以为是做梦,懵懂的抬头看一眼,惊的瞬间困意全无。
顾子崧正端着水杯,蹑手轻脚走出去,房门开了缝隙,白光洒进来,留在地上一条线。
他似乎在打电话,声音很轻,脚步也很轻,可木质地板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起身要去锁门,听他在外面低声说,“那边怎么样?恩……好。秦琛人呢?庄白?怎么说?这件事要保密。离婚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我知道。好。那这么办也可以,你暂时不要露面,我父亲那边好说,视频收好,是,关键时候发出去,呵呵,庄白与我父亲之间关系密切,那顾鹏怎么想?秦琛?他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