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早已经千疮百孔,可在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心脏被什么东西唤醒了,盛开花朵,万花丛中,是他光芒万兆的向我走来,身披铠甲,耀眼夺目。
我就是那个躲藏在黑暗角落的小草,他是阳光,给与我温暖以及依靠。
我可以相信他,将自己的现在以及将来都交给他。
他对我伤害多深刻,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全部防线都彻底崩塌,彻底沦陷。
只是,现实总是叫人在沉沦中瞬间清醒。
肖颂粗暴的将我们扯开,就像个被人抢走了重要玩具的小孩子,满脸委屈。
我怔忪的看着他,又看看顾子崧,一瞬间清醒过来,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我的脑袋上,冷的我浑身颤抖。
我后退几步,躲开了顾子崧的怀抱,他躲开了他不小心给我的温暖。
常在阴暗中走习惯的人是无法适应这样的温暖,总叫我心慌,担心一瞬间的温暖带给我是更大的黑暗地狱。
肖颂暴怒的声音穿透我的身体,提醒我现在要面对的情况。我已经与顾子崧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我是我,他是他。
我扫一眼顾子崧,低声说,“早点办了离婚手续吧!”
顾子崧站着没动,任由肖颂的警告,戳着他的脸,空洞的眼神满是失落跟伤痛。
我无法再多看,哪怕是多一秒钟都不想,生怕那伤戳痛了我。
主意已定,我再不想与他周旋,婚姻啊,早点走出来比较好。
隔天,我们约好了见面地点,按照计划,李毅排队,快到我们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到场,意外的是,今天他好像特别有时间,来的比较早,站在李毅身边,就像一尊不会说话的木偶,表情都僵硬。
我对他礼貌的点头,先走了进去。
离婚的地方也没有多可怕,按照程序惊醒,多问几个问题,反复询问我们是否想明白了,是否已经做好了最后协商,我都一一点点头,先签了我的名字。
放下笔,他久久没有行动。
工作人员追问我们是否已经想好,不要浪费时间。
结婚的人着急,离婚的人更加着急,身后排队的人都在催促我们立刻签字,生怕这个时间错过了所有人都反悔,那人生就不一样了。
我轻轻推他一下,低声提醒,“顾子崧,我们都赶时间,快点。”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紧紧抿住的嘴唇已经发白,半晌才说,“瞳瞳,后悔还来得及。”
我坚定摇头,“不会。”
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坚定过,当初我接手公司的时候都犹豫了很久,可离婚这件事从一开始我都在坚持,虽然难过,心里也无法接受,可我清楚地知道,我跟他是不同的人,不能走到一起,与其以后互相折磨,不如现在就分开。
他垂眸,沉默了会儿一点头,“好。”
他飞快的拿起笔,飞扬跋扈的名字在那小小的证书上落笔,每一笔都是坚定,好似刀子刻在我的心口上,刻画的是名字,却永远的将他的样子印在我的心上。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很好,耀眼,今天很反常的暖和,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我深吸口气,阳光的味道,身边站着的他也看向我看过去的方向,是民政局对面的一家酒馆,我记得当初我酒醉的地方就是那里吧?
到了今天,我都没有想起来当天我对顾子崧说了什么,又什么那么勇敢的拉着他一起去办理了结婚。
不过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我们又是另外一种身份了。
风吹来,显得彼此尤其的凄凉。
我不禁笑起来,嘲笑当初的荒唐与自己的愚蠢,如果我当时没喝醉,没拉着他去结婚,没被他利用,那是否我们今天还只是很好的同学关系?
在两个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彼此连朋友都做不了。
到此,我们就彻底的没关系了。
我轻轻吸口气,觉得心口很痛,很闷,呼吸都有些艰难,再吸口气,泪水就流了下来。
我没转头,压抑着情绪说,“我走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那再见吧?”
他没应声,我快步离开,像个逃犯,飞速离开。
到了公司,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闪出来的屏保,楞了整整一个下去。
晚上下班,秘书过来,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我都没有看,她看我一眼,笑笑,提醒我,“楼总,有一些文件是今天必须通过对,手下人还等着呢。”
我怔了会儿,脑子还是乱的,始终没想起来都有哪些东西那么重要,可我实在没精力做这些,我说,“放着吧,明天中午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