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倒是一点都不急,跟在我身后慢的跟蜗牛爬一样,我走过去之后还会回来拖着他,他故意拖延时间的牵着我,一脸嬉笑的样子叫人想去揍他。
依照他的速度,我们果然去了很迟,不过,那个老周也迟到了,我们碰到了一起,互相尴尬的看着对方,可是子清却很自然的笑着走上前说,“周叔,你这吃到的毛病不改一改,以后怕是很麻烦。现在换成了我媳妇跟你谈生意,她可是急性子啊,要知道她最见不惯吃到的人,要不是我一直拖着她,现在都在里面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周老板呵呵一笑,一脸尴尬的对我点头说,“实在对不起,家里有老有小,尤其现在还有个孙子,实在是闹,我呵呵,所以就出来迟了。”
我正打算是说不用在意的时候,子清抢过话头,对他说,“那就学学我家老头子,现在在家里看着三个孩子呢,那才是其乐融融啊,享受晚年生活不是很好,何必要在外面继续东奔西走,实在是累人啊。并且,恩,我听说周叔家的大儿子也毕业了吧?”
“哎,一言难尽啊,你小子就别笑话我了,你是找了个好媳妇,我家那小子毕了业自己整天登山,不想接替我的工作,哎,走吧,外面实在热人,我们进去说。我跟你说……”
周总据说做生意很精明,我在来之前公公特意嘱咐过我不能中了他的计,此人非常狡猾,就算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了也一点情面不会将,尤其此人生意场上一点亏不吃,只会占便宜,所以一定要小心。但是此人有一点好处,所有提供的零部件可需要的组件肯定会按时交期并且主动检查啊,质量是一等一的好。
坐下来后,我听着他和子清说着家常理短,倒是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可不想,他接下来的话却犹如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他对我们说,“叶家家大业大,还差我这一个客户吗?呵呵,你们这次的价格太低了,我实在不赚钱啊,可是有一个人给了我很好的价格,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
这意思是他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不会跟我们合作了?
我急了,这是我第二次的出来见客商谈价钱,不想搞砸,并且他是公公几十年的老客户了,失去了他就等于失去了半个集团的材料供应啊,一时半会去找还真找不到合适并且顺手的客户。
我问他,“周总,能够告诉我们对方是谁,并且出了多少价钱吗?”
“呵呵,说来我倒是不想告诉你们,可你们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既然能来,就是还拿你们当朋友,所以我介意告诉你们。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你们的另一家叶氏集团。”
我和子清看了对方一眼,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不可置信,我更加的不敢相信。
叶非凡现在的资金链条如此的不稳,竟然还敢冒这个危险来找新的客商,并且出很高的价钱,他这无疑是铤而走险,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周总,您此前答应了我们的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但是他给我价钱实在太高,你也该知道,市场上一旦是去了价格平衡,背后一定有别的事情,这样的钱的确好赚,可也未必是安全,叶非凡那边的资金链条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您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吧?难道他还有钱支付你们预付款吗?”
周总呵呵一笑,端着茶盏对我说,“喏,小姑娘还是太嫩,我当然你们清楚,所以没有十拿九稳我会同意吗?呵呵,他强全部的钱已经打到了我账户上,并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这笔钱不是叶非凡所出,呵呵,是安家。”
哄!
我的心就好像瞬间被炸毁的吊桥,一下子从山崖的顶端碎成了灰尘飘散了下去,这是我们一直担心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发生。
子清一直不吭声,我知道他比我还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周家与公公的生意往来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想要抢走,他那边一和安家联手就抢走了我们的客商,实在是不地道。
我瞧了一下子清的脸色,轻轻用脚尖碰了一下他,他歪头看着我,对我点点头,告诉我他没事,跟着坐直了身子对周总说,“周叔,你该知道您这样做的话以后可就麻烦了,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并且……您不担心您这样被安家利用了吗?安家从前可没少做过这样的事情啊,被安家利用了之后挤走收购的公司不少于家,他们安家挣的就是这样的钱,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周总脸色瞬间变的凝重了起来,吐了口气,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之后点燃了雪茄,胖胖的身子就好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坐在宽松的沙发上,陷进去很大一个深坑,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呼了口气,将嘴里的白烟雾吐出去,很久才对我们说,“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家没有能人接受我的生意,我也不打算继续做了,有人能够收购我还很愿意,并且更加愿意将我多年的经验传给对方,可现在找不到这个人,你们都知道,我和你们父亲打了这么多年叫道。
我们都有一种从前的那种做生意的情怀,觉得自己就是能人了,做生意就是一门吃饭的手艺,可手艺要失传了,我们就破罐子破摔,不像你爸那么好命,你不管了还有你这个好媳妇来管,呵呵,我不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