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笑着,告诉他他的欠我会还。
领班走的时候只对我不断叹息,他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我知道他应该想到了他从前一手培养出的那个自杀的明星了。我之前在网上查到过,据说那个明星是他一手栽培,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犹如父亲。女明星的自杀,相信最难过的应该是他。这就好比自己一手培植的树木,看着护着长大,却因为一次小小的疏忽就出了事情,谁会不伤心呢。
可我不是他一手栽培,却是他最看好的一个,我不想叫他失望,更不想叫自己失望。
我受伤的事情只告诉了领班,庄严的几次电话我都没有接。出了阿姨的电话。
她告诉我妈妈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恢复期,叫我不要担心,但是她告诉我说,“钱不够了,阿姨这里钱不多,你姨夫的工资也就那么点,还有养活他乡下的父母,所以……”
我连连答应,直接要了她的账号,提着吊瓶去了银行给她转账。
我给了她二十万,出来时候特意去提款机那里查询余额,数了很久上面的数字,心头一阵阵的颤抖着。
庄严啊庄严,我要怎么还给他?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除了吃饭去卫生间,一直都在睡,将从前缺少的睡眠全都补了回来。
电话一直在响,全都是庄严的电话还有他发过来的短信。
眼睛终于能够看清楚东西了,我才一条条的翻看着他发给我的信息。
从我回来的第一天起,他在问我是否吃饭了,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找他,他安排地方,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问我是不是家里有问题,问我钱够不够。相隔一天,他的短息就从关心变成了,他爱我,他求我,他不能没有我。再隔一天,变成了他发疯了一样的各种猜测。
这些短信就好像他的一路心理历程,从担忧到怀疑,最后变成歇斯底里。
我的心也从最开始的无奈变成了最后的伤心。泪水不安的往下落,心中越发的担忧着,亏欠着,懊恼着。
从前我以为谁给我钱谁就是对我好,后来我知道,给我钱的人未必是好人。可庄严呢?他拿我当替身,说着甜言蜜语,给我温存,给我很多钱,不断的联系我,给我承诺,给我希望。他对我是好还是坏呢?
我分不清楚了,很乱,很烦躁。
可我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因为我不想叫自己心中不安。
“多多,你终于肯联系我了,钱不够了吗,我给你,需要多少,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我以为他会像短信中的安歇怀疑和谩骂一样的对我恶语相向,可我得到的却是他很卑微的担忧和温柔。
我崩溃了,泪水犹如冲出山峰的洪水,“庄严!”
他听到了我的哭声更加担忧起来,不断的追问我缘由。
我告诉他,“庄严,我现在不能过去,我现在很糟糕。”
我莫名的不想叫他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又说,“等我好了就去找你,好吗?”
“多多,你怎么了?是不是她找你了?是不是?我们最近一直在争吵,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你告诉我,我来处理,好吗?别哭啊,听到你的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抽噎着,哭声犹如震天的雷鸣,“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
我疯了,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举着输液的袋子,怀里揣着要换的药水,打了车子就去了他的办公室。开门的那一双,他的秘书惊讶的瞧着我,跟着低着头,从我的身边走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才提步往庄严的办公室里面走。
他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前抽着香烟,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回头,当我是秘书冰冷的说,“所有的事情下午解决,叫她不要来打搅我,所有的活动取消。”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叫他,“庄严。”
他愣了一下才转身回头,看着我的时候满眼的惊恐,几步走到我跟前,将我上下打量,那双紧皱的双眉好似敛上了一抹无法扫去的愁容,“多多,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