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一直都在埋怨我痛恨我,是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了,对吗?”
我没犹豫的点头,“是。”
这话我早想说了,对他,我真的没了好感了,之前我与他的纠缠,那是我自己作践自己给了他伤害我的机会,可现在我真的很无辜。
“白夜远,你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了,好吗?我真的承受不起。”
他深吸口气,没应声。
我继续说,“我跟你可以做朋友,哪怕只是简单的认识也好,甚至我可以拿钱做事还我的律师费,你可以介绍工作给我,可我不想我们之间牵扯太多,一个李苏我已经无法应付,再来个张胖子,你这是逼我死呢。”
又一次与他不愉快的聊天,不过他还是没放我走,交代我说,“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处理这件事。”
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从他家出来,我接到了陆泽的电话,他好想喝了不少,我问了三遍才听明白他说的地方在哪里。
他在酒宴附近的一个宾馆,在三楼靠近街道的方向,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站在窗户边上伸手跟我打招呼。
上了楼,我不等敲门,他一把将我拽进去。
“喵喵,嗝……我担心你,你没事吧?”
我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好好地,知道你喝醉了我就来了,没事吧,你这么喝这么多啊?”
他拉我手不放开,歪头打了个酒嗝,跟着又说,“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我特别的不放心,可实在走不开啊,张胖子的家里人都来了,嗝……项目的事情还很顺利,呵呵,我就说张胖子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是不是为难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处理他。”
看来张胖子发视频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我也没多说,“没有,挺好的,你喝水不,看你难受的厉害吧,吐了吗?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他呵呵一笑,摇头,勉强站稳,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放开。
酒店房间的灯光不知道是故意调的这么昏暗还是本来就这样子,房子的屋顶本来就很低矮了,房子里面的装修也是暗色系,想睁开眼看清楚都做不到。可灯光下,我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他这是……
他红着脸颊,眯着眼睛看我许久,暧昧的说,“我最近都在想你。”
我尴尬的笑笑,“是,是吗?想我啊?你在国外不好吗?是想姥姥了吗?”
“不,不是。”他手臂张开,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半晌才口齿不清的说,“就是想你,真的想你,临走前我想过很多次,是不是带你一起去,姥姥很欣赏你,很……嗝,喜欢你。”
提到姥姥,他脸上的表情暗淡了些,垂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很久后才又说,“我好想你。”
这是真喝醉了,“你啊,喝多了,别说话了,房间在哪边,我送你进去,喝温水吗,茶水也行,这里应该有点吧?”
我拽他,没拽动,他就像尊雕像,宽厚的脊背都叫人无比安心。
“喵喵,我没有亲人了。”
我的心忽闪了一下,很是心痛的看着他,似乎我也是个没亲人的人了,爸爸在监狱,好多年不曾出来呢,以前他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早就自力更生了,若非回家回家看到爸爸,我真的体会不到亲人的感觉。
“阿泽,你是想姥姥了吧?”
他凄凉一笑,脊背都垮了下去,“那个女人给我生了弟弟,回头却跟我表白,你说可笑吗?现在来争家产了。”
我想了许久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周彤彤,之前周彤彤找过我说的那番话真叫人不舒服,那种畸形的感情在一个老师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如此轻松,不想这件事通过阿泽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她生了孩子,竟然是为了争夺陆家的遗产。
“可家产是姥姥给我,我父亲都没权利拿,他死的那天我妈妈就告诉我,钱一分不会给她,她找过我,哭着求我要了她,呵……真是不懂,感情这个东西说变就变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相信感情,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可以一个人过,女人是多余的,甚至我都没有任何希望,可自从……”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低头看我。
我惊得浑身颤了一下。
“阿泽,你喝醉了,看你嘴巴都干了,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他站着没动,我松开他的手,转身眉头苍蝇一样的在房间里面找水杯子,找到了水杯子又胡乱走了好几圈找饮水机,最后在门口的地方看到了,提步走过去,杯子才放上去,腰上就多了一双手。
我绷紧了身子,那双手将落还没落,却好像已经沾满了尖刺,刺的我皮肤疼。
“喵喵,你的过去我不会过问,更不在乎,我是想存在你的现在跟将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
我茫然的转身,对上他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我没喝醉,就是,呵呵,不喝醉的时候有些胆小,现在想问你,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