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安静下,好像我的话掉进了一个永远爬不出来的黑洞,这里面满是喧嚣跟阴谋,带着刀子,一次次无情的刺进我的身体。
可这一切,还需要回答吗,他的表现,已经足够。
“……小优,你的病需要三个月的修养,我会定时来看你,好吗?”他说。
透过无比安静的空气,我听到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好似他突然对我吹了个很虚无的气泡,而我不在乎的轻轻戳破了,只留下一个个被空气蒸发的白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轻轻吐口气,站起身来,从衣兜里面摸出来一个电话,放在我的怀里,转身出去,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好想想到了什么,站定着,背对着我的样子就像是一尊雕像,落寞而又单调。
“小优,好好养身体,我明天再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叫自己安静下来第,甚至现在就像不要了这两条腿,直接逃开。
深夜,他给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串号码,我没去接,更没有心思确认电话的来源,盯着那个号码一次次的打进来,停下,继续拨打,反复几次,终于安静下来。
半个小时候,病房的门开了,皮鞋都显得有些焦急,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大叔担忧的呼了口气,走过来,仔细打量我,见我无事才吐了口气说,“没事就好!”
可我怎么能没事?
我说,“大叔,你这样圈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们之间,还不如你身上用的那只钢笔重要,是不是?”
他皱眉看我,除却依旧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此时看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哪怕他将我看作是一个工具,也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工具才对。
可他的表现叫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大叔,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的秘密,我……”我顿了顿,还是没把我偷看他微信的事情说出来,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说再多也没用,我得不到答案,他也不会放我走,可我的心早不在这里了,我要离开,彻底离开。
不出预料,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叫医生给我做了个简单检查,再回来后他说,“我留下来陪着你。”
我蹙眉看他。
他却笑了,告诉我,“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反正我也没事做,不如留下来陪你说说话。”
陪我,他又能陪我多久呢?
“大叔,你结婚后就是别人的丈夫了,跟我没关系了,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才对,是吧?”
反正我没指望他说什么,这样的话也肯定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我说了他一定就是听到了,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我不在乎再多说一些,默了会儿,我继续说,“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的位子,所以我很清楚我自己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之前秦奈叫我做他的奸细到你这里偷东西,我做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我后悔了,后来偷东西的事情我没做,他也没找过我。再后来金扇叫我回到你身边去,利用你对我的好,想要拿回她失去的股份,她也会在背后帮你,可我都没同意,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结果。大叔,你对我再好都于事无补,知道吗?”
他的眉头随着我的话说的越多皱的越紧,可始终,依旧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讲。
我自说自话的像个傻子,说的累了,也有了困意,故意背对着他,我跟他总是这样子的,中间隔开了个海洋。
我记得宋小玉对我说,她跟秦奈之间隔开了两座山,山峰其实不高,可两个人始终都无法走到一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彼此放不开彼此的心。
他们还是自由恋爱,最后还不是分道扬镳了,那我呢?我跟大叔之间隔开了怕不只是一个海洋,还有整片银河系。
“小优。”
大叔在我身后叫我,我故意装作没听到,可我的耳朵还是竖起来听,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安静了会儿,我都没能听到他对我说半个字,我知道,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他真的当我是个可以呼吸说话的工具了,可我不是工具啊,我有思想的,我的脑子转的慢了也还是个脑子,我的心脏也是肉做的,我也会痛,会伤心,难道他都感觉不到吗?
渐渐困意袭来,我不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听到他说了柳然,说了一会儿见我没回应也没有再说。
可这番话我还是记住了。
他说,“有些事情我说了对你没好处,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就好,至于别的……我想需要点时间。”
模棱两可的话,就像是回荡在我心口里面的一把刀子,不知道拿一下晃悠的打了就割裂了我的心,鲜血淋漓,痛的我浑身抽搐。
我是个人啊,他待我,却是个物件。